她枉然而悲傷的眼神望住安夏,說“他又回來了,他又成為了別人的老公。”

“穆冉?他怎麼會出現在上海?”安夏驚呼,她之前從未聽司洛提起過。這些日子她都沉靜在自己的生活裏很久,沒有真正關心過她。

安夏坐過來一點,將手搭在她的肩頭,叫她“司洛。”

“我知道,所以選擇再一次離開。”

“楚歌,不是很好嗎?你難道對他一點點感覺都沒有?”安夏問,她依舊記得那個高挑而清俊的男子,溫煦的笑,寵溺的望著司洛的眼神。

“說沒有動過心是騙人的。可是,他的愛熱烈純粹,我給不了。我不敢保證自己在以後的人生中完全忘掉穆冉這個人,他在怎麼王八蛋,在怎麼可恥,都是我曾經愛過,讓我哭讓我笑過的人,都在我記憶裏駐留著的影子。而這樣的我對楚歌來說不公平。他對我那麼好……”

說到這裏,司洛突然想起來,有一次,和楚歌吃完飯的時候,他說“我救了你的命,你怎麼從來都沒有想過報答呢?古時候不是常常有知恩圖報,以身相許這樣的事情麼?”

那或許是他第一次試探性的告白。

“因為心底覺得愧疚,所以不敢接受那樣的情感。而嫁給一個陌生人,知道大家彼此一樣,都是為了結婚為了搭夥生活,沒有什麼誰愛的多誰愛的少的事情,或者彼此心裏都裝著別人,隻為了結婚而結婚,彼此不會覺得抱歉,不會覺得虧欠,亦不會覺得不甘心……”

帶著沉沉的心事回到自己的住處,啪嗒開燈,燈嘩的閃一下黑了。

又跳閘了嗎?司洛想,搬了凳子過來,顫巍巍踩上去,借著手機的微光查看。果然真是。這是本月的第幾次?她忘記了,卻記得自己像個男人一樣爬上爬下,手上拿著螺絲刀換保險絲。

無奈,又翻來翻去的找上次用過剩下來的保險絲,折騰半天,終於按上了,猛一拉閘。劈啪的火光沿著線路一路冒出來,司洛嚇的媽呀一聲尖叫,從凳子上摔下來。

屁股著地,她好半天都沒能站起來,又呆呆坐在那裏發呆。

是,女人,總會在某個時候特別想把自己給嫁掉。而此刻,司洛就特別特別的想。

晚上在黑乎乎的房間裏將就的睡了,第二天一早,就給陳誠電話。“過來幫我休電路。”

“你當我是你的臨時工啊,招手我就得過去,憑啥?”陳誠和她開玩笑,她卻突然就當真了,說“再見。”掛了電話。

陳誠在一端愣一下,看一眼旁邊的安夏,撓一撓腦袋,說“我,沒有說錯什麼啊。她怎麼回了一趟上海就這麼敏感了。”

安夏了然的笑,催促著陳誠帶了工具出門。

敲開門,看司洛蓬頭垢麵的樣子站在門口,說“公主殿下,我來幫您修理線路了。”眨眨眼笑。司洛欠身讓他進了,臉上依舊是鬱結的表情。過一會說“給我介紹個人吧,我想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