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君點了下頭,心中卻有些發愁,與張雲寒作對,無異於與虎謀皮,她真的要這樣做麼?

第二日,沈玉君給忠勇侯府遞上了拜帖,求見張大小姐張雲秀。

“等了這麼久,魚兒終於上鉤了!”張府中,張雲寒坐在自家花廳,拿著那張沈玉君親手所寫的拜帖翻來覆去的看,眼中滿滿都是得意的笑:“趙連成啊趙連成!就算你留下所有的暗衛又如何?本公子還不是想怎樣就怎樣?”

語氣中盡是得意,透著一種誌得意滿的滿足神情。

說著,轉頭對著身邊下人吩咐:“去!沈六小姐要是到了的話!不必通知老太君與夫人,直接帶來見我便是!”

“是!世子!”下人應了一句,當即轉身退下。

張雲寒看著那拜帖,再一次抑製不住的大笑出聲。

“沈玉君,看你這一次還不落入我手中!”

沈玉君來到忠勇侯府門前,瞧著那媲美皇宮一般的高大門庭,與門匾上的幾個燙金大字:忠勇侯府,嘴角勾了勾,露出一個淡淡的嘲諷笑容。

這張家還真是絲毫也不遮掩自己的不臣之心!那高高坐在金鑾殿上的,到底是一國之君,就算暫時被張皇後壓了一頭,還能一輩子如此?生生世世如此?

富還不過三代呢。

“沈六小姐,這邊請!”張家下人見到沈玉君十分客套,引著她入了側門,坐上轎子往府中而去,吉祥與如意兩個丫鬟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側。

不料才前行不到幾步,府外忽然又傳來一陣騷動,有人在府外喊道:“五殿下到!”

沈玉君立刻吩咐人停轎,此時張家其他人得到消息紛紛趕來,沈玉君便與眾人一起去大門外跪迎五皇子。

張雲寒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遲了一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沈玉君混在了張家女眷中卻莫可奈何。

不過沒關係,逃得了這一次,逃不了下一次!

張雲寒垂下頭去,嘴角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來。

“沈六小姐怎麼也在?”趙寶璋一下車輦便看見了混在人群中的沈玉君,當即吃了一驚。

“回五殿下,臣女近日聽聞張大小姐身體有恙,想起那日皇覺寺中曾與她有過一麵之緣,便來府看望。”沈玉君恭敬回答。

她來張家怎麼可能不事先做好功課呢?就是打探到趙寶璋今日會來,沈玉君才特地的踩著這個點來的,就是為了碰見他,給張雲寒一個措手不及。

從頭到尾,沈玉君一直都明白一件事情,忠勇侯府上上下下能幫助她的人,唯有張老太君一個,因為隻有張老太君是真心疼愛張雲秀,可是沈玉君一個外人如何能見到張老太君?

在此不利的情形下,沈玉君就隻能借助外援了。

五皇子趙寶璋,就是她選定的外援。

不管咋樣,趙寶璋也算是她的妹夫,不是麼?

“原來如此。”趙寶璋恍然大悟,他瞧了沈玉君一眼,便揮手道:“大家都起身吧!本宮許久都未曾見到雲秀表姐了,這次趁著這個機會,也去看望看望她吧!”

張雲寒冷著臉道:“表兄,既然來了,就先去看望祖母吧!她老人家可念叨您很久了!”

說著,一揮手,便有仆婦上前來請沈玉君:“沈六小姐,您是探望大小姐的,請跟奴婢來。”

“既然來了,怎麼能不拜見老太君呢?”沈玉君站著沒動:“這也太失禮了,等見過老太君再去看望大小姐吧!”

“我祖母豈是你這種外人能見的?”張雲寒陰沉個臉,冷哼一聲,對著沈玉君道:“還不快帶她下去?”

聲音已見不耐。

“雲寒,你這是怎麼了?”趙寶璋瞧著他氣衝衝的樣子,有些納悶:“外祖母她不是那種拒人於外的人,你叫他們放開沈六小姐!”

“表哥……”張雲寒轉過頭終於瞧了趙寶璋一眼,一字一句道:“你如今已經娶了沈家七小姐做側妃,為什麼還要對沈家其他姑娘這般青睞?你可別忘記了,站在你麵前的人,是未來的四皇子妃!”

此言一出,趙寶璋臉色巨變!

四皇子,也算是張家人的禁忌了。偏生張雲寒敢當眾喊出來。

兩位皇子不和,那是暗地裏的,至少表麵上他們兄友弟恭,一派和睦,讓朝臣與皇帝都讚不絕口。

他這話,算是打了趙寶璋的臉。

“雲寒,你怎麼能這般說話呢?”忠勇侯夫人齊氏終於開口,滿臉都是責備:“來者既是客,沈六小姐還是為了你大姐的病來的,你幹嘛要扯那有的沒的?五殿下也算她半個妹婿,有話不能好好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