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寒聽了這話便明白,他今日要在眾人前麵將沈玉君直接帶走是不可能的了,聞言冷哼一聲道:“母親說的是,兒子受教了。”

對於自家母親,他還是有那麼幾分恭敬的。

“沈六小姐,請進吧!”齊氏轉過了頭,目光溫和的瞧了沈玉君一眼。

“多謝夫人。”沈玉君忙道。

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她知道,這第一關終究是過了。

無論如何,趙寶璋都是最關鍵的人物,想著,沈玉君便衝趙寶璋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其實趙寶璋一直在明裏暗裏的打量沈玉君,看到她眼中明顯的感激之情,他微微一愣。

她在謝他?為什麼?

雖然想不明白,但是他的心情卻是莫名的變好了起來,剛剛被表弟張雲寒冷嘲熱諷而產生的那一絲不快便煙消雲散了。

很快,眾人便到了張老太君所住的鬆鶴院,因為院外不遠處長著不少鬆樹,加上張老太君喜歡養鳥雀而得名。

一番拜見後,趙寶璋沒多做停留,便帶著沈玉君直奔張雲秀所住的秀雲軒。

沈玉君第一次見到除了自家祖母以外身份尊貴的老婦人,但是這位張老太君與沈老太君不同,頭發雖然花白,但是老人臉上一直笑嗬嗬的,見了小輩便不住的發糖,叫人打賞,滿臉都是慈祥。與沈老太君那副故意做出的姿態迥然不同。

可惜,沒怎麼說上話,便要離開。

沈玉君也知道今日的目的是張雲秀,所以出了鬆鶴院之後,她臉上的表情便恢複了平靜。

“怎麼,羨慕我有個好祖母?”張雲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沈玉君的身側,見她神情裏似乎有所留戀,當即冷嘲熱諷。

沈玉君冷哼一聲,懶的跟他講話。

不料此舉卻激怒了張雲寒,即便趙寶璋就在場,他也不管不顧的伸手去抓沈玉君的手。當真連禮義廉恥都不顧了。

沈玉君早就防備著,又怎麼可能被他抓個正著?

張雲寒胳膊探來,不料指尖忽然一陣刺痛!原來,他的手被沈玉君袖子裏藏的繡花針給刺到了。

“張世子,你可小心一點。”沈玉君衝著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揮了揮衣袖,轉身去了另一側,故意與他拉開距離。

張雲寒看到這一幕,氣的臉色發黑,卻拿沈玉君絲毫沒有辦法。

齊氏見狀心生疑慮,不滿的瞪了一眼自家兒子。

趙寶璋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不由的滿臉狐疑:“表弟,你與沈六小姐,中間似乎有什麼誤會?”

“表哥說笑了。”張雲寒瞧一眼沈玉君,收回手皮笑肉不笑道:“我不過是欽慕沈六小姐的人品樣貌,想要跟她做個朋友罷了,不料沈六小姐每每見了我,都避之唯恐不及,表弟我也很想問問她,我到底怎麼了,她就對我有這樣大的敵意?”

“女子要什麼朋友?”沈玉君轉頭反問:“更何況你還是男子,我有我家四殿下一個,就夠了。”

“瞧瞧!瞧瞧!”張雲寒聽了這話,立刻哈哈大笑起來:“臉皮這般厚,絲毫也不害臊!”

趙寶璋聽到沈玉君說隻要四殿下一個就夠了的時候,不知道怎的,心中就不是滋味起來。

側頭瞧著沈玉君,女孩子穿著翠紋織錦羽緞鬥篷,耳朵上墜著一粒黑珍珠耳墜,脖子上係著的鬥篷邊緣有絨絨的白毛,瞧著十分嬌俏靈動。

雖然美好,但這樣的女孩子趙寶璋見過的何其之多!

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可趙寶璋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目光不去看沈玉君。他也曾捫心自問,自己喜歡沈玉君什麼,答案是沒有。

也許,就是因為她總是這般的對他不在意吧?並不像別的女孩子那樣,目光隻圍著他轉……

等進了秀雲軒,沈玉君的目光便再也沒看過趙寶璋了,命春喜打開藥箱,她便直接坐在床沿上,給張雲秀把了脈。

“如何?”趙寶璋問道,當他看見床上的張雲秀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眼窩深陷,深陷昏睡了無生機之時,十分吃驚。

他隻是知道張雲秀生病了,卻不知道她居然病的這樣重!

“殿下,是中毒!”卻在此時,沈玉君的聲音傳來,將屋子裏幾個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忠勇侯夫人齊氏最為吃驚:“中毒?這怎麼可能?沈六小姐,你診錯了吧?秀雲一直都好好的,她的吃食向來都是與老太君一個份例,老太君吃什麼,她便吃什麼,怎麼老太君安然無恙,她卻……”

“夫人的意思是,在張家,隻有張大小姐有這個殊榮?”沈玉君打斷了她的話。

齊氏一愣,沒有想到沈玉君會這般不客氣,但她並未生氣,隻是點了下頭:“是的,秀雲十分得老太君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