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想不明白了,她這毒是如何中的?”沈玉君說著,吩咐道:“去取銀針來吧!”

丫鬟抬眸瞧向齊氏。

“去取給她。”齊氏點了點頭。

銀針很快取來了,沈玉君伸手從丫鬟手中接過,捏住張雲秀食指,用銀針小心翼翼的刺破,一股子黑血頓時湧了出來,那銀針也瞬間變黑了。

“有毒!”驚叫的是丫鬟,早已經嚇的麵無人色,渾身戰戰兢兢。

齊氏麵色頓變!

“大舅母。”這時候趙寶璋開口了:“看來需要好好的徹查一下府上了,表姐好端端的居然身中劇毒,這可真是讓人心驚啊!”

齊氏瞧見他的臉色,忙定定心神,陪著笑臉道:“五殿下,讓您見笑了,事出突然,舅母一定會徹查個水落石出……”

“好啊!大舅母便去查吧!”趙寶璋命人搬來一把椅子大刺刺的坐了下來:“沈六小姐上次為朝陽救治腿傷的時候,本宮不在,如今好容易碰見了,倒要瞧瞧她是如何解毒的。”

說著,轉頭瞧一眼沈玉君:“對了,本宮還沒問過你,本宮表姐身上中的毒,你能不能解?不能,本宮就另請他人了。”

“能。”沈玉君聞言當即點了點頭:“我今日,就是為此來的。”

齊氏麵上頓顯疑惑:“沈六小姐,你的意思是,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家雲秀是中毒?”

這是張家內宅的事情,一個外人如何知曉?

她的眼中滿滿都是懷疑。

“夫人不用多想,我並不知道她是中毒。”沈玉君語氣淡淡:“隻知道,她病的很重。”

說著,麵上帶了一些傷感。

“原來是這樣啊!”齊氏喃喃道。

張雲寒在一旁冷哼一聲,他倒要看看沈玉君如何解這個毒!最好她是有真才實學,否則待會兒鬧了笑話,可就不好收場了。

不過這樣也好,他就更有理由扣著她不放了……

張雲寒嘴角咧起,露出一個陰森得意的笑容來。

時至今日,他已經分不清楚自己這般執著到底是為了與趙連成作對,還是真的想要毀掉沈玉君。

亦或者,兩者都有。

“還請侯夫人將不相幹人等請出去,張大小姐這是中毒,待會兒毒血擠出,恐怕會讓人不適。”沈玉君道。

齊氏還沒答話,張雲寒便冷笑出聲:“沈六小姐,你將人都支開,是想對我大姐做什麼?你以為我娘會答應你這樣無禮的請求麼?”

齊氏也道:“沈六小姐,我們都很擔心雲秀,就讓我們留在這裏吧!放心,不會打攪到你的。”

“那便去外頭呆著吧!”沈玉君瞧了齊氏一眼道,至於張雲寒,她直接無視。

張雲寒被她這幅無視自己的模樣氣的咬牙切齒,但麵上卻笑的很開心:“好啊!去外間便去外間,沈六小姐,你最好是真的有那個本事治傷,否則,耽擱了太醫給我表姐治傷,這忠勇侯府的大門,好進不好出……”

“有沒有本事,待會兒你便知道。”沈玉君說著,終於轉頭瞧了張雲寒一眼,意有所指道:“對了,王刺史府家的小姐王韻靈,前些日子也中了毒,十分嚴重,差點要了王家小姐的性命,那毒,也是我解的……”

“這又關我什麼事?”張雲寒聞言一聲冷笑,但心底裏到底有些發虛。

沈玉君再不看他一眼,一邊吩咐吉祥刺破張雲秀的手指繼續放毒血,一邊打開藥箱,在裏麵找尋起來。

“舅母,先出去在外邊等著吧!”五皇子趙寶璋站起身來道:“反正就隻隔著一道門,有什麼問題即刻就知道了。”

“如此,便聽殿下的。”齊氏點點頭,轉頭一把拉上張雲寒,幾個人慢慢走出了裏間。

“殿下請。”齊氏指著上座對趙寶璋道。

然而不等趙寶璋坐下,張雲寒已經一屁股在下首位置坐下了,一條腿還搭在了另一條腿上,擺出個吊兒郎當的模樣來。

客人尚未入座,他卻先坐,當真是無禮之極。

“雲寒!”齊氏登時怒了,雙眼噴火的瞧著兒子:“給我起來!”

“真是囉嗦。”張雲寒嘟囔一句,不情不願的站起了身來,又對著趙寶璋催促道:“殿下,您快請上座。”

趙寶璋目光極冷的瞧了張雲寒一眼,並未答話。

從小到大,他是天之驕子,生母正宮皇後,自己又獨得帝寵,這二十年來,能在麵前如此放肆的人,唯有張雲寒一個了。

可偏偏母妃總是叫他容忍,不要與之動怒。他就想不明白了,不過是區區忠勇侯府的世子,沾的還是他母親的光,又有什麼挨不得,碰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