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日,他定會……

趙寶璋眼眸沉了沉,口中卻不甚在意道:“大舅母不要責備了,表弟不過是有些累罷了,都是自家人,無須多禮。”說著,便在上首坐了下來。

張雲寒眼中的嘲諷之意更濃。

齊氏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如坐針氈,自家這個孽子從小便敢與四皇子五皇子打架,如今大了,更是為所欲為,連五皇子都不放在眼裏,那即將就是太子!

今日事了,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殿下喝茶!”齊氏心中主意已定,麵上卻笑的溫婉:“您也不用太過擔憂,早就聽說過沈六小姐醫術高超,就連昭陽公主的腿傷都能治好,想必雲秀的病,隻是小菜一碟。”

“說起這個,本宮倒是忘記了。”趙寶璋聞言挑眉:“本宮還欠沈六小姐一個謝謝。”說著,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這是什麼茶水?”下一刻,趙寶璋便皺起了眉頭。

“這是近日新到的雲峰毛尖,殿下平日喝的都是碧螺春,想必一時喝不慣吧?”張雲寒端起自己麵前的茶喝了一口,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來。

“那倒不是,本宮覺得這茶的味道怪怪的……說不出來的感覺。”趙寶璋放下茶杯,微皺眉頭。

齊氏忙道:“來人!給五殿下換碧螺春!”

“不用了!”趙寶璋連忙拒絕:“本宮一直喝的碧螺春,偶爾換換口味也好。”說著,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大口。

齊氏見他這般大度,當即喜上眉梢,試探著道:“殿下,您來府上坐了這樣久,還沒見過雪凝呢!要不……”

她話還沒說完,便見趙寶璋眼睛一閉,整個人直挺挺的倒在了椅靠上。

“殿下!來!快來人!”齊氏見狀頓時大吃一驚,忙不迭的叫喊起來,頃刻之間,便從外麵奔進來數十下人,看到趙寶璋昏迷不醒的樣子,都吃了一驚。

“夫人!殿下這是怎麼了?”一陣重重的腳步聲從外奔進,很快一個惱怒的男聲響起:“好端端的怎會暈倒?”

“齊侍衛。”張雲寒慢悠悠的走過來瞧了趙寶璋一眼,閑閑道:“殿下想必是突然有些疲累,休息休息便好,你無須擔心。”

“你怎麼知道殿下無事?若是有事,屬下要如何向皇後娘娘稟報?”齊侍衛聞言滿臉怒容:“屬下這就帶殿下回宮!”說著,便要上前。

“慢著!”張雲寒厲聲喝道!

他畢竟是忠勇侯府世子,此時疾言厲色一通吼,倒是成功嚇著了齊侍衛,他臉色一變,氣焰頓時矮了下來:“世子,您有什麼吩咐?”

“齊侍衛是認為我們張家害了殿下麼?”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齊侍衛聞言連忙搖頭:“忠勇侯府乃是皇後娘娘本家,太子殿下在這裏就跟自己家一樣,根本就不可能……”

“那便是了。”張雲寒打斷了齊侍衛,冷冷道:“我說了殿下隻是累了,他好好睡一覺便醒,你無須回宮稟報!”說著,轉身吩咐道:“來人!抬殿下去淩雲閣!”

淩雲閣,乃是忠勇侯府專門為趙寶璋所備下的院落,一切布置都按宮中的規格來,原就是讓趙寶璋小住用的,此時張雲寒如此吩咐,並無錯處。

此言一出,廳中下人紛紛轉頭瞧向齊氏。

“就按照世子說的那樣去做吧!”齊氏揮揮手,道,麵容有幾分疲累。

“是!夫人!”眾人聞言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將趙寶璋扶起,安置在一張榻上,連床榻一起抬走了。齊侍衛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側。

齊氏原本是要跟著去的,但是在臨去之前,她忽然轉頭目光如電的盯住了張雲寒。

“回來再收拾你!”她恨恨道。

張雲寒聞言卻無所謂的笑了。

等人都走了以後,他吩咐人將院門關閉,抬腳大踏步穿過花廳,直奔內室!

然而病床前一個人影也無。

隻有張雲秀依舊昏迷不醒的睡在那裏,要不是地上放了一隻碗,裏麵盛放著小半碗漆黑如墨的血,他真要以為自己是幻覺了。

“出來吧!你還能躲到哪裏去?”張雲寒懶懶的說著,一步步跨到床前,忽然閃電般出手,一拳朝著左側屏風擊了過去!

屏風後那人不閃反迎上前來,出掌如風,一時之間二人一連過了好幾十招,張雲寒並未占上風。

“原來還有高手!”張雲寒微微露出一絲驚詫表情,但下一刻,他笑的更加邪魅:“不過,本公子不在乎!”

他連堂堂的五皇子趙寶璋都敢下藥放倒,隻是嫌棄其礙事而已,又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當下出掌更加淩厲,隻盼著能一掌打死眼前的這個丫鬟,但卻在此時,從帳子的另一側再次鑽出一個丫鬟來,舉著匕首便朝他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