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這般嚴重!

齊氏聽的心驚肉跳,縫合傷口這樣的事情,她是再也不想讓兒子經曆了!

“雲寒!聽娘話!不要再笑了!”

“好啊!你給我縫補啊!”張雲寒側頭瞧了沈玉君一眼,道:“早就聽聞沈六小姐繡功絕倫,一手的好本領,我真想見識見識……”

齊氏聽了這話,再一次的哭了起來,現在她開始懷疑自己兒子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

“那你是沒這個機會了。”沈玉君麵無表情道:“就算你的傷口真的裂開了,我也不會再給你縫合。”說著,她瞧了齊氏一眼:“夫人,現在我可以走了麼?”

“來人!送沈六小姐回去!”齊氏巴不得聽到這句話,聞言連連點頭。

沈玉君點點頭,跟在一個婆子身後離開,臨走之際,她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齊氏一眼:“夫人,鑒於世子對我的抵觸心理,往後上藥,我會讓我的丫頭來。”

“別!本世子沒有抵觸你!”張雲寒的聲音涼涼從背後傳了來:“除了你,我不會讓任何人給我上藥!你真讓丫頭來,我就睡了她!”

“你敢!”沈玉君猛的回頭,目光惱怒的瞪著張雲寒。這個人無恥的程度,真的是超出了她的意料。

“你看我敢不敢!”盡管一笑就會牽動傷口,但張雲寒還是笑的肆意無比。

沈玉君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趙寶璋略帶責備道:“表弟,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沈六小姐也是好心……”

“殿下,人已經走了,你可以回去了麼?”張雲寒冷嘲熱諷道:“你不是真心來看望我的,就不要在我麵前囉嗦了。”

“雲寒!你怎麼能這麼跟殿下說話!”齊氏急道。

“娘,我臉疼……”張雲寒慢吞吞的瞧了齊氏一眼,閉上眼睛裝睡。

“好好好!不說你了!”齊氏忙伸手替他將枕頭放下來,然後將被子蓋好,當她習慣性的去摸兒子的臉之時,才看見那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傷口,頓時觸電般的縮回手。

看到此情此景,趙寶璋隻能道:“大舅母,你好生照看表弟,本宮還有些事,就先離開了。”

“你就是現在去,也追不上人了。”張雲寒睜開眼睛冷哼一聲,眼神裏有些幸災樂禍。

趙寶璋看到他這個表情,心中頓時惱怒,同時也有被戳穿心事的窘迫。他冷冷道:“表弟都傷的這般厲害了,就不要在那裏胡思亂想了,當心加重病情,本宮回宮去了。”

說著,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齊氏連忙跟過去相送。

趙寶璋出了張家,外頭街上哪裏還有沈家的馬車?他隻得怏怏不快的回宮去了。一連半個月,沈玉君每天都去給張雲寒上藥,每次隻要張雲寒有無禮要求,她就會直接拂袖而去,次數多了,張雲寒終於漸漸的老實下來。

這一日,沈玉君最後一次去到張家,上完這次藥,她就再也不用來了。

而經過這半個月的調養,張雲寒麵上的傷已經漸漸的好轉,結痂,除了大笑時候會牽動傷口導致微微的疼痛之外,其他時候都不會再痛了。

這麼嚴重的傷,還能好的這樣快,幾位太醫看過了之後都嘖嘖稱奇,齊氏連日來對沈玉君的不滿達到了頂點,聽了太醫的話,總算對沈玉君稍稍有了好臉色。

“沈六小姐,今日上了藥之後便不用包紮了麼?”

沈玉君聞言點點頭,眾目睽睽之下走到床沿邊坐下,伸出雙手一點一點拆開張雲寒臉上的繃帶,一層又一層,當那已經結痂了的傷痕,以猙獰可怖的形態出現在在眾人麵前之時,很多人都不忍的別開了目光。

“快!拿鏡子給本世子!”張雲寒卻顯得興致勃勃。

齊氏眼中霎時便有眼淚落下,聞言忍不住道:“雲寒,不急,等等再看好不好?”

“不好!”

齊氏正要再勸,忽然聽到外頭奴仆稟報道:“夫人!五殿下到!”

眼看著身著玄色長袍的趙寶璋從外走了進來,眾人連忙起身請安,張雲寒卻陰沉著一張臉,死死的拉住了沈玉君的手,不讓她起身。

“你放手!”沈玉君簡直無語,這個張雲寒,才安生幾日,又開始搗亂了!

“好!”張雲寒陰測測一笑,猛然鬆手。

然而,他以為的,沈玉君會狼狽不堪的摔倒的那一幕並未出現。

“表弟,一個月了,你的傷恢複的不錯。”趙寶璋的目光看了過來,在沈玉君準備下跪請安之時及時伸手:“免禮!”

“多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