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開口這會兒,都是沒有掀開眼簾的。
“張先生果真神機妙算。”夏侯琛彥卻是答非所問,語氣雖仍然是冷冷的,但熟悉他的人便知曉,他對張熒權是多了幾分敬重。
他二人又一人一句的聊了一會過後,張熒權仍然一直沒有掀開眼簾,而夏侯琛彥的態度也漸漸地變得好了。
其實,在開始的時候,他對於張熒權是有幾分質疑的,然而這才對話不過十句,他便發現張熒權乃是真的博學多廣,與那些自視清高的讀書人全然是兩樣。
被他們視而不見了些時候的安婉卿稍有些不耐,蹙眉,沉聲:“我將他帶來,可不是想叫你們在這兒扯閑篇兒的。”
聞言,張熒權總算是睜了雙眼睛,坐直了身子,眸中略帶笑意,道:“太子確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你眼光倒是不錯。”
安婉卿幹笑了幾聲,哪裏肯告知張熒權,她之所以會選擇與夏侯琛彥合作,完全就是覺著隻要不是夏侯蔚聞,誰都成。
而且夏侯琛彥還是自個兒送上門來的,且他也是目前為止最合適、能力最強的合作對象,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她輕咳了幾聲,總算將話題引到了正路上頭:“敢問太子陛下,身為皇子,最為重要的幾點是什麼?”
“出身,能力,娶親。”夏侯琛彥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安婉卿的疑問。
知曉他會這麼回答的安婉卿勾起了一抹笑意,又問出了一個看似與這並不相關的問題:“你們覺著,我表姐葉茹素如何?”
罷,她拿過桌上茶杯輕抿一口,麵上笑意不改。
夏侯琛彥與張熒權皆是聰明人,自然猜出了安婉卿的心思來。
因葉茹素的爹官位太小,因此夏侯琛彥甚至未曾聽過這個名字,自然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官之女,她娘家世倒還瞧得上眼,而她娘卻隻是個庶女,且在你舅舅這代也還逐漸落魄了下來,頂多算是長相豔麗,舉止端莊,不足為提。”張熒權答了個完全,頓,蹙眉,問:“你想要拿她配三王爺?怕是三王爺瞅不上她。”
聞言,安婉卿隱於袍下的柔荑握拳。
瞅不上她?前世夏侯琛彥可是寶貴葉茹素寶貴得緊。
為了給她鋪路,他可不惜殺了她與他們那不足周歲的兒子。
若今生他們不成夫婦,又如何對得起她前世所受得苦和痛?
這般想著,安婉卿努力壓下心下怒火,冷笑聲,道:“我自有法子,叫他們互生情愫,不過婉卿有一事望二位相助。”
能削弱夏侯蔚聞勢力的事情,夏侯琛彥又怎麼可能會不做呢?
不過,這也得看這事究竟能夠利己多少,又能夠損敵多少。
那等損人卻也不利己的事情,他是斷然不會去做得。
而張熒權也已成安婉卿的謀士,對於她的請求,自然也不會多講一個不字。
“我希望二位能夠幫葉茹素的父親提提官職,得是那種,貌似風光,實則手上沒有一絲實權的那種,最好還是能讓大夥都覺著,他是太子黨。”安婉卿瞧著二人皆是一副稍帶疑惑的表情,麵上笑意更深。
當今世上再無旁人比她更加了解夏侯蔚聞這人。
他興許確實是愛葉茹素的,但是,他對葉茹素的愛,根本不能夠與對他自個兒的愛、對權利的愛來相提並論。
正因如此,他才會在一開始的時候娶她來為他鋪路。
而如今,葉茹素父親官位不高,而她就算與他相識,兩人互生情愫,他也斷然不會娶她為妻的。
那時,就算她不願嫁於他,他也定然會找上其他大家之女。
她又如何能夠看著旁人重蹈她的覆轍呢?
而最好的法子,便是直接叫夏侯蔚聞娶了葉茹素。
瞧著他們兩人疑惑的模樣,安婉卿收斂笑意,冷聲:“你們便按著我道得去做,於我們,定是有利無害的。”
“好!”夏侯琛彥經過了短暫的思量過後,應了這麼一聲。
合作這等事情,講究得便是信任。
他既然選擇了要與她合作,那便要對她投以高度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