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回魯國後,立即受到國君的親切召見。孔子向哀公叩頭道:“孔丘拜見主公!”
“夫子平身,這些年,你在外受苦了!”魯哀公給孔子賜坐。
孔子說:“丘離開魯國十四年,思國念鄉,現在回來,十分欣慰。”
魯哀公說:“夫子博學多才,精通政事。請問,作為一國之君,為政之首要一條是什麼?”
孔子說:“國君為政之要在於選臣。”
魯哀公說:“為什麼國君為政在於選臣呢?”
孔子說:“因為國君為政在於執掌國家全局、國家大事。國家全局的興衰係於國家大事的辦理成效。國家各方麵的大事要靠各方麵的大臣去辦理,大臣選得好,國家就治理得好。堯、舜、禹、湯、周文王、周武王皆注重選用優秀的大臣,結果,都把國家治理得很好。所以,對於國君來說,選臣是至關重要的大事。”
魯哀公說:“應選什麼樣的人做大臣呢?”
孔子說:“應選有仁德的賢才,即選那些誠心輔佐主公推行禮治、公正清廉而又能文能武的人。”
魯哀公說:“不能選什麼樣的人當大臣?”
孔子說:“不能選庸者、貪者、偽善者、狂妄者做大臣,因為選用此類人無助於國家振興,隻能瓦解、敗壞國家。”
魯哀公說:“怎樣做人民才會臣服?”
孔子說:“把正直的人提拔起來放在邪陋的人的上麵,人民就臣服了;把邪陋的人提拔起來放在正直的人的上麵,人民就不會服從了。”
魯哀公說:“國君為政應注意什麼?”
孔子說:“多儲糧食,從嚴治軍,加強軍備。”
魯哀公說:“夫子一向主張以禮治國、以仁德治國,今天為何又提出多儲糧和軍事問題?”
孔子說:“多儲糧是為了備荒,也為了軍需;從嚴治軍是因為現在魯國治軍不嚴,疏於軍訓;加強軍備,是因想稱霸的列強時常有入侵魯國、讓魯國稱臣進貢的野心。這樣做,對以禮治國、以仁德治國,能起到保證作用。”
魯哀公說:“國君治國,最重要的是什麼?”
孔子說:“對於國君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讓百姓富裕了!因為民富則國強。”
魯哀公說:“怎樣使黎民富裕呢?”
孔子說:“輕徭薄賦、重農興商。”
魯哀公說:“作為國君,最大的禁忌是什麼?”
孔子說:“國君最大的禁忌有四條:一忌背離周禮與仁政德治;二忌任用奸佞之臣;三忌重徭厚賦苛政;四忌驕奢淫逸之行為。若國君能做好這四個方麵,才不愧為真正的明君聖主。”
魯哀公不由得深吸一口冷氣,心想:好厲害的夫子啊!縱然你有天大的本事,我也不敢用你呀!你太尖刻了,你把我為政、處世、生活看得太清楚了!我若封你為上卿,你仍像當年對先君和季孫相國那樣直言不諱,寡人還能抬起頭來嗎?
想著想著,哀公迅速轉移話題說:“眼下,國家正需要‘有仁德’、‘能文能武’的年輕人,夫子門下精通‘六藝’者濟濟,請夫子為寡人寫一份優秀年輕人才的《題名錄》,這也是夫子教書育人、對江山社稷的貢獻嘛!”哀公故意使用了“年輕”一詞,意在將孔子排斥於“選臣”之外。
“寫《題名錄》是件大事,容丘細思之。”孔子說完,起身告辭。孔子知道自己不會被魯君重用了。在回去的路上,他自言自語道:“仕途休矣!從此,我應把精力完全轉移到教學和編書上來了。”
孔子返回曲阜的當天下午,由子路駕車,前往相府,拜訪季孫肥相國。但是見麵後的談話讓孔子大失所望,兩人的政見根本不同。
於是,孔子對子路說:“看來,我也不再求仕了。從此,我可以專心傳道授業和整理文獻了。”
多年來,夫子身在外國心懷魯國,教導弟子先後挫敗進攻魯國的吳、齊兩國軍隊,保衛了魯國安全,可謂功德無量。
在同一時期,孔子根據自己的從政經驗和對政治以及社會生活的深入觀察,提出了“中庸”、“正名”等著名理論,完善了對“君子人格”的闡述,標誌著孔子學說的成熟。
回國後,當他發現與當政者政見不一致時,便開始潛心治學,由此開啟了影響曆史達數千年之久的儒學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