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在周遊中大量接觸各國政要,廣泛結交各類人士,深入了解各諸侯國的政情民風,極大地豐富了自己的閱曆,進一步增長了知識,完善和深化了自己的理論學說。“中庸”是孔子的重要理論之一。他說:“中庸作為一種道德,是至高無上的啊!老百姓缺乏這種道德已經很久了。”
中庸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中庸的意思就是使事物矛盾對立的雙方都在一定限度內發展,從而使事物保持自己質的穩定性,永遠處於一種統一和諧的境界。
孔子意識到了保持事物質的穩定性的重要性。孔子看到,在社會生活中,君臣、臣民、官民、列國、父子、夫妻、兄弟等,都是對立的一對矛盾。為了保持彼此之間統一和諧的關係,彼此的行動都要有一個“度”,超過或不足都會破壞這種統一和諧的關係。
從一定意義上講,孔子的中庸就是保持事物質的穩定性的理論和方法。中庸理論的積極意義在於,任何事物在其內部矛盾發展到改變其性質之前,都必須保持其統一和穩定,正確地把握和運用保持事物統一的理論與方法就有積極意義。
在封建社會裏,地主和農民作為兩大對立階級既互相對立又互相依存,在封建社會內部的資本主義因素尚未充分發展的時候,這兩個階級的鬥爭無論多麼激烈和殘酷,都不會同歸於盡,迎來一個新的社會。因此,協調兩者的關係,使地主階級進行剝削但不過量,使農民接受可以忍受的剝削而不反抗,就是社會穩定的重要條件。
不過,孔子的中庸理論過分強調維持事物穩定性的重要意義,不承認事物發展過程中有質的飛躍、舊事物的消滅和新事物的誕生,顯示了其狹隘和保守的一麵。他希望以中庸的理論和方法解決當時一切政治與社會的矛盾。
在君臣關係上,他一方麵強調“禮樂征伐自天子出”,要求維護和加強君權,另一方麵反對君主專斷,要求尊重臣權,使臣子有獨立的人格匡正君主過失和革除積弊的權力。
在官民關係上,他要求統治者對百姓實行寬猛相濟的統治術,既考慮百姓的要求,為他們創造必要的過得去的生產和生活條件,又要對百姓反抗剝削壓迫的行動進行強力鎮壓,決不手軟,決不姑息成患。
他讚揚子產的為政方針說:
多麼完善妥善啊!政治太寬老百姓就怠慢非禮,怠慢非禮就應該以苛酷的刑罰加以糾正;刑罰苛酷必然使百姓受到殘害,這時就應該實行寬厚的統治方法。以寬厚緩和苛酷,以苛酷糾正寬舒,就可以達到政通人和了。
在諸侯國之間的關係上,孔子針對當時王室衰弱、諸侯爭霸、夷狄交侵的現實,要求大國在“尊王攘夷”的旗號下以盟會的方式維持列國之間的平衡。他之所以對齊桓公和管仲由衷地讚揚,就是因為他們在實現齊國霸業的同時維護了周王室的地位和列國的穩定。
在個人道德修養上,他要求人們,特別是君子應把兩種看起來互相矛盾的品格恰到好處地結合在一起,使之處於一種完善的標準狀態。
子路問:“貧窮而不去巴結人,富有而不驕傲自大,這種人怎麼樣呢?”
孔子說:“當然可以,但是還不如貧窮而仍然快樂,富有而尚好禮節。”又說:“君子矜持而不爭執,就會疑惑不決。”
談到奢侈和節儉,孔子說:“奢侈就會不恭順,節儉就會寒磣。與其不恭順,寧可寒磣。”
孔子的學生對他的評價是:“溫和而嚴厲,威嚴而不凶狠,謙遜而安詳。”總之,孔子在個人道德修養方麵要求對每一種品格都能把握一個恰到好處的“度”,這就是一個君子的形象。
在處理人倫關係上,孔子把中庸與禮聯係起來,實際上既講等級尊卑,要求每個人充分意識到自己在社會上的地位,不僭越、不淩下,同時又調和、節製對立雙方的矛盾,使不同等級的人互敬互讓,和睦相處,使整個社會和諧地運行。
孔子中庸學說和禮學的真諦在於,禮的應用,以和為貴。
孔子的中庸學說是一種治國的藝術、處世的藝術和自我修養的藝術。中庸學說推進了禮學的深化,並使孔子的正名說向前發展了一步。其中心目的不外乎要求人們正視自己的等級名分,一切都在禮的框架內活動,以求得上下關係的和諧與社會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