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矢誌不渝地保持晚節(2 / 2)

不久,季康子要去舉行祭祀泰山的典禮,孔子知道後很不高興。

季氏家族仗著自己財富超過魯國國君,又長期把持國政,不時幹出一些違禮之事。以前,季平子祭祀祖先時,居然使用天子的禮樂,讓八個行列的舞蹈隊翩翩起舞。今天,季康子居然又要去祭祀泰山,泰山可是隻有周天子和諸侯們才有資格祭祀的啊!

不久前,孔子雖然對冉有的行為不以為然,憤激時甚至宣布他不是自己的弟子,但氣消以後冷靜下來,他還是同冉有來往,保持著師生之間的情誼。

他希望阻止季康子的非禮行為,於是找來冉有,問他:“你不能勸阻此事嗎?”

冉有回答得十分幹脆:“不能。”

孔子沉默了一會兒,失望地慨歎說:“嗚呼!難道泰山神還不如凡夫俗子林放(即孔子的一個弟子)知禮嗎?”

孔子對季康子的違禮實在是無可奈何了,隻能想象知禮的泰山神不會接受季康子非禮的祭祀而已。

孔子明白,他對政治的影響越來越弱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時代的航船向著他不願看到的方向駛去。他憤怒、迷惘、憂愁、悲歎,卻又無可奈何。於是隻得埋頭於學問,與大自然對話,希望在昏亂的政治之外找到心靈的寄托。

孔子跟魯哀公談過之後,感覺國君沒有任用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爭取,隻是在家休養生息,就這樣又過了幾年。

這幾年裏,顏回的死給了孔子最大的打擊,天下最像他的人先他而去,隻能感歎說:“這是上天不讓我活了啊!上天不讓我活了。”

孔子本想依靠顏回來傳學說的,現在隻能靠自己,“活在這樣的世界上,我的辦法是行不通了。但是真的是行不通的嗎?後來人能不能走我這條路呢?”於是,他便開始著書立說。

雖然孔子原來也寫過一些書,但多是編輯整理,如《詩經》、《易經》。孔子認為那些終究不是自己的東西。他要寫一部屬於自己的大作,這就是《春秋》。

孔子著作《春秋》時,堅持不與任何人討論,裏麵每一個字都是他自己認為不能夠修改的。孔子不覺感慨萬千:“後人知道我,是因為春秋這本書,後人怪罪我,也會因為春秋這本書。”

子路看過之後,覺得不錯,就建議他將這本書也給周朝圖書館捐獻一本。捐獻的受理人還是圖書館館長老子。

老子不太願意接受這樣的捐獻,孔子於是就說服他接受一本。老子說:“你這書太長了,能不能給個概要啊?”

“要在仁義。”

“仁義是什麼呢?是人的本性嗎?”

“仁義就是忠誠之心,願物安樂,慈愛平等,兼濟無私。這應該是君子的本性吧,不仁則不成,不義則不生。”老子想起自己在孔子年輕的時候,就曾用話語點撥過他,沒想到他還是那樣。

“唉,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假呢!慈愛平等,不也太迂了嗎?兼濟無私,不也是個私嗎?你希望天下不失去它的牧羊人嗎?那麼天地一直就有自己的道理,日月一直就有自己的光輝,星辰一直就有自己的行列,野獸一直就有自己的種群,樹木一直就是這樣直立的。你也應該依照自然而生活,循著物理而前進,就夠了吧!又何必這麼努力地提出仁義來呢?就像敲著大鼓去找逃跑的人一樣。唉,你真的是把人的本性都搞亂了。”

雖然如此,《春秋》還是被老子收下。

“仁愛”貫穿了孔子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