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平穩,經脈也很穩健,就是不見他腥醒,這可怎麼辦?莫非是中了蠱毒。”柳如煙聲色焦急道,也是不解無痕為何放孤狼離開,那一雙杏眼瞪著無痕,再次賭氣道:“你怎麼一副好脾氣,單他幾句就能騙你離開,早知如此,便不讓代為處理了。”
“哼,他也以為這樣就能跑出我的手掌心,看我不讓他好過。”說著就要有所動作。
無痕知她關心則亂,也不氣惱,一手把著馮玉尚的脈搏,一手製止柳如煙道:“姑娘,你既知百花怒的厲害,又何須擔心他會反你。若真是鐵了心反你,他還會懼死麼。”
“再說,不管他出於何種目的,既然他甘心聞下你的龍涎香為我們做事,料也不會再自找苦吃。”
見柳如煙聽得勸,不再胡鬧,無痕狠狠擰一把貪戀溫柔鄉的馮玉尚,心裏直罵他個悶騷。
馮玉尚吃痛之下,不由得“啊”的一聲喚出,倒是喜得柳如煙方桃譬李,百般難描,竟又惹得馮玉尚癡癡地醉了,四眼相對,又是一番你儂我儂,堪堪忘了就在他們身邊的無痕。
“嗯,咳咳。”無痕尷尬地幹咳兩聲,故作抬頭望天。
“天可馬上就要黑了,再不趕路,難不成你們兩位真要以天為蓋地為廬,讓我在這替你們做媒麼。”
兩人頓覺事態,慌忙悉悉索索地站起身來,默契地拉開一段距離,好似方才不曾發生過什麼似的,唯有兩人欲遮還羞的神態出賣著他們。
“哈哈……”無痕大笑著首先邁步向前。
留那兩人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扭捏著前後跟著,看著周圍暮色步步地見沉,星光漸漸地亮起來,馮玉尚也怕柳如煙再有個閃失,內心劇烈掙紮一下,猛跟上幾步,緊緊地握住柳如煙溫潤的纖纖玉手,什麼話也不說霸道地牽著。
柳如煙心中小鹿“砰砰”隻跳,內心也是感謝這夜色不隻遮住了她暈滿紅霞的臉,幸福地偷瞄一下,細細感受著他手裏的溫度。
隘口的風出奇的大,趁著夜的冷,如針一般紮在臉上,生生作疼,馮玉尚再也不顧忌什麼,一把緊緊地把柳如煙摟在懷裏,進兩步退一步艱難地向前走著。
風吹幹淨了一切,包括近在耳邊的呼吸聲,隻留它厲鬼般的泣吼,無痕感知他們離自己拉開的距離太遠,背著風借那微弱的星光,辨著方位等著。
馮玉尚近到無痕身邊,本想說幾句謙詞,但定眼看到無痕身後的東西,不由得擠著眉眼大聲提醒,奈何都被風吞沒了就是被夜色貪墨了,隻能狠狠拉扯無痕的手臂,示意他往後看。
無痕看馮玉尚如此失態,心中也是一驚,怕是又遇到麻煩了,來不及多想抗著巨風的拉扯扭身眯眼看去,隻見一對墨綠的光像極了野獸的眼睛,不斷向他們靠近,無痕提起周身靈力,緊握著拳頭,準備迎上去。
馮玉尚一手護著柳如煙,一手提著軟劍,並排站在無痕身邊,衝著無痕點點兒頭,似說:“沒問題,我們闖得過去。”
三人向前沒走幾步,便再也不敢多走一步,隻見眼前影影綽綽地又多出好多墨綠的光,隻覺如是被猛獸盯上現在退後怕也是晚了。尤其在這種夜色下,一種恐懼感也被悄悄地放大,馮玉尚看看懷裏的佳人,再看一眼無痕,一把把柳如煙推入無痕懷中,隻身往前跨一步,也不管無痕聽到聽不到,大聲說道:“兄弟,你帶她快離開,我阻它們一下。”
見無痕不應,隱約中看到如煙一副不願離開的淒苦模樣,馮玉尚拉他們聚一起,在他們耳邊吼道:“你們必須聽我的,我阻它們一下,待你們安全了我自會跟上你們,都不要爭,你們誰也沒有我的腳力快。”說著就要衝上前去。
無痕借著風力,一把把馮玉尚拉回來,把柳如煙重新塞入他的懷裏,臉上露一個笑容,也是如馮玉尚一般,對著吼道:“我從來不躲在別人背後,你的女人也該你去護著,走!”說罷,一掌起勢,借著強大的風勁,把馮玉尚他們向來時路拋出很遠。
馮玉尚沒想到無痕大義到如此地步,也是心中感動,在風中調整好姿勢,護著柳如煙安然落下,一臉擔憂地看著黑乎乎的前方,再無限深情地看一眼柳如煙,似有不舍,更有無限的愛戀。
柳如煙知道他要做什麼,也為他的大義感染,她何嚐不是因這愛他入骨,不由地深深地抱著他,貼著他耳邊說道:“君生,我生,一生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