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主公屢次破壞世家和蘭賊的選後之事,藍月之行又豈會簡單。你覺得我們送了洛女入宮,那傀儡皇帝就能護得住她了。”
雲霄滿麵憂色,他也說不清自己是為了那洛女的安危,還是為了自己心裏那不願承認的想法。
“蕭兄,澈有一言,望兄記得自己本分,洛女一事,主公也是想之再三。如今夏無雙已然進府。主公不能時時守在府中,即便有暗衛保護,也不能保證洛女周全,主公與那藍月傀儡早有密約,現今唯有將洛女送入藍月才能躲過來自主公這邊的明刀暗箭。況且,洛女如今以蕭國郡主身份進藍月,那藍月自當禮待,就是蘭賊也不敢太過放肆。這對洛女來說,是好事,不是壞事。”
君容澈這一路看著雲霄表現,哪裏不知道這人對洛水蘭的感情。他隻能好意提醒,剩下的卻不能為他做得更多了。
“我不是質疑主公之謀,蕭隻恨那夏無雙陰險卑鄙,竟將洛女擁有聖水藥劑之事告知了蕭皇,我想,現下,定然已有無數勢力盯著我們這支隊伍。你有把握我們能護得住洛女?她本一心幫我們,我們卻讓她落入了如今這般險地,我……”
雲霄說起這個來,仍是一臉的義憤和懊惱:“早知今日,當時就該一劍殺了那個禍害。”
“聖人也有百密一疏之時,那夏無雙已被賜婚我主,此番言語,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不可再對外人提起。他日,萬一我主當真要謀大事,這夏無雙可是一步妙棋,蕭兄卻記,在主公沒有動手之前,千萬不可輕易招惹此女,一定暫時忍耐才好……”
“啊——!”一聲尖利的女子慘叫之聲突然在兩人耳邊響起。兩人皆是大驚,飛快運起輕功,回到了之前眾人棲息之地。
卻見之前那塊名貴的長毛地毯之上,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一條巨蟒正纏在一名宮裝女子的身上。一張血盆大口正凶殘地對著一眾護衛和車隊眾人。而眼看著那倒黴的女子已經在其絞殺之下奄奄一息,就快要不行了。
而護衛們的圍殺卻好像對那條巨蟒根本沒起什麼作用,那蟒蛇太大,身上的鱗片就像是穿著的盔甲,竟是讓他們的攻擊根本起不到效果。刀劍狠狠地劈砍上去,也隻不過是在它的身上留下了點點白痕,反而更加激起了它的狂暴之氣。
在一團混亂之中,那藍衣的女子懷裏卻抱著一隻白色小狗,正輕柔地撫摸著它的頭,根本沒有一點兒懼色和驚慌,隻是一臉漠然地盯著那殺人的巨蟒觀看,而蘇辰熙也正好好地護在她的身前,一臉警惕地望著那戰鬥之處。
雲霄見狀縱身躍起,與那巨蟒戰到了一處。隻見刀影紛紛,那速度竟然快到了極致。
那畜生被激起了狂性,猛地加快了進攻的節奏,更是將之前好似戲耍之心收了起來。一時之間野獸的嘶吼聲不絕於耳,那巨大蛇筆拍打而起的枯枝殘葉竟然也被當成了武器,無差別向著眾人飛速射來。
一片煙塵之中,慘叫之聲此起彼伏響起,竟是有無數飛落的鱗片和飛濺的樹枝,石子,因速度太快,將周圍人的身體上劃傷,有的竟然被那石子擊穿了身體而亡。
護衛們拉著受傷的同伴紛紛退後,卻仍然有不少人被那飛濺的鱗片和兩個強者的罡風所傷。隻是那巨蟒也終不好受,身上縱橫交錯,更添了無數的傷痕。
那巨蟒終歸有些懼了這對麵之人,大尾巴猛然一甩,將到嘴的食物狠狠摔向了那拿劍的小人,趁著雲霄接著那女人之際,飛快逃了出去。
那雲霄也不追趕,急忙探上了那受傷女子的脈息。
那女人口中不時吐出血沫和被攪碎的內髒,儼然一副快死的模樣。果然,雲霄探過之後,衝著君容澈輕輕搖了搖頭。
君容澈心中訝異。之前自己分明和雲霄一起探查過周圍的情況,別說是這條巨蟒,就是大型的野獸也沒看到一隻。這樣,他們才會在這裏安營紮寨,若這巨蟒是這林中之物,他們又怎會沒有絲毫感覺。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
厲目掃過一眾車隊眾人,果然看到那老婦和剩餘的那三名近侍女子正惡狠狠盯著一臉冷漠的洛水蘭。那眼神之中的狠戾和恐懼,竟像是在看一個惡魔一般。
君容澈再掃了一眼洛水蘭,卻見那女人竟已然好整以暇向著自己的車廂走去,隻不過片刻功夫,便放下了車簾,坐進了她的大車之中,竟是連看也不願看這混亂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