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接觸不到10小時的垃圾妹,喜歡了五年的周淩風怎麼會被那樣的女孩迷惑地倒戈,可是現在她要慶應自己的以備不時之需。讓她質疑難過不是周淩風的移情,是一切像是她錯了的樣子,讓她怎麼服氣?
山腳轉來一束急切的車燈,鄒念念立在一塊山石之上,月光將她無懈可擊的容顏映襯更加淩厲豔絕,許小楠你終於來了嗎?
高貴的一個旋身,裸金色的長裙被拉出皺褶,甚至有幾處被亂草掛得抽絲,八寸的水晶高跟鞋沾滿了汙泥,甚至有一隻還被卡得鬆動,連屬於她的盟友都我差點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麵。
以為連成為對手都不配的你,竟然可以把我逼得這樣的狼狽。可是那有怎麼樣?你還是來了,不是嗎?勝利仍然屬於自己,不是嗎?鄒念念美麗的眼睛之中浮起冰鋒一般的尖利,對著那個大漢擺擺手。
大漢點點頭,抗起周淩風把周淩的車往山上開去,鄒念念也低笑的後退,直退到所有的身影都隱匿在黑暗裏。
黑暗重新主宰一切,孫可心像是一個被丟棄的布偶,孤單地躺在亂石草芥之中像是被全世界遺棄。
“媽呀!”出租車司機大叫一聲,一個緊急的刹車,讓許小楠的身體差點急急衝出去。
“可心。”許小楠大叫一聲,衝下車去。許小楠纖細的小手捧起孫可心的臉,血,一瞬間就有滿手的血。“可心,可心,可心!!”嗓子幹得發痛,像是發不出聲音,嘶破一般的聲音回蕩合著山風,空旋無助。
許小楠不知哪來的力量,小小的身子竟然驟然拉起孫可心半個身子:“可心,不怕,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可是爆發的力量隻是一時,許小楠剛剛想要向前,孫可心的身子又直直墜下,帶著許小楠小小的身體絆得要踉蹌地摔倒。
眼淚不可抑製的隱入山石間,怎麼辦,可心在不停地流血,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每一分鍾都代表著生命的流逝。
低頭的一瞬間掃過了隱匿在車燈後麵,司機驚嚇地幾近呆滯的臉。
“司機師傅,司機師傅……”許小楠放下孫可心,半跪著撲到了車窗之前,像是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
“求求你,救救可心,送她去醫院,求求你……”
許小楠一直卑微卻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請求,這是一個悖論,但又是現實。正因為明白自己的卑微所以明白自己的請求毫無意義。但是現在,她想用一生的請求來換這位嚇呆的司機的點頭。
司機大哥機械地傳過頭來,像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又像發生了任何事都無所謂。
許小楠像是看到希望一般拚命地敲打著車窗,孫可心的血色沾染在夜色中明淨的玻璃窗上,開出一朵朵暗紅色的花。
白衣偏偏的少女,有著人間不應有的絕美清新的,勝雪的素手沾染著殷紅不斷催促著自己的回應……這就是司機看到的場景,司機大哥臉上的肌肉微徽抖動著,眼睛不停抖動著渙散的光,手下慌亂地操控著。
車子發出沉悶的嗚的一聲,像是某一個隱匿的真相隨時要掙脫掩蓋,車子劇烈地後轉,許小楠小小的手因為不懂得放手生生被拖出數米,直到轟地一聲車子雷到了山體才得以停下來,巨大的慣力讓許小楠的額頭生生地低上車門,有一陣像是要穿越許小楠整個思維的衝擊伴隨著溫熱的感覺,讓許小楠有一曖一切都在寂滅的錯覺。
“大哥,求求你……”血……溫熱的血,分不清自己的,還是孫可心的。
“救救我們。”許小楠的手依然沒有放開車門,這是她唯一的希望,這是她可以救孫可心的唯一希望。
“放手,瘋子,你這個瘋子!”司機對著許小楠大吼,明明是單薄纖弱的少女,司機卻像是麵對一個極盡凶惡驚悚的存在。
掉頭,許小楠的小小的身體幾近被甩落路緣,不能放手啊,不到最後一秒,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柳暗花明。夜長軒教給自己的,不會錯,不是嗎?
夜風輕柔地掠過許小楠的發際,因為不停地調轉方向,身體不知道與車身發生了幾次碰撞,四肢百駭地被灌入痛疼,每一根骨骼都在叫囂著痛疼。
許小楠血色漸漸沾染了視野,堅持到這樣的程度,奇跡……都沒有發生嗎?
車子停下來了嗎?血紅已經迷住了她的眼睛,許小楠搖搖欲墜地立著。聽到了車門打開的聲音……許小楠抬抬頭,想要銘記奇跡發生的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