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帆的本來透著黝黑的肌膚像是透出紫色來,讓人懷疑這樣繼續下去,就會中毒身亡,中了愛情的毒。
“黎潔,以後我來保護你,不管你怎麼樣去選擇,我都會守護著你。”
汪帆哆嗦著將手臂收緊,像是擁抱著稀世珍寶一般的認真。
一行人慢慢地往一個愈加偏僻的地方前進,聖心高中已經十分偏僻,所謂的愈加偏僻是連聖心學院的學生都不願意淑足的程度。
“放我出去!我隻是想知道她好不好!”許小楠還沒有接近,就已經傳來釘咣的金屬相擊的聲音,一個男人含糊不清的喊著。
一大足有三斤的機械鎖掛在鏽跡斑斑的鐵門之上,讓人聯想到像是刑房這樣陰森的存在。黎潔鎮定了一下神色,靠近鐵門,鑰匙剛剛靠近那把大鎖,裏麵就驟然發出極大的一撞擊之聲,高厚的鐵門瞬間被撞開,露出一道半人寬的縫隙。
兩個由巨鎖的鎖起的拉環幾乎被拉成一條直線,突然從縫隙之中伸了一隻布滿汙穢與傷痕的的手,黎潔來不及後退,連汪帆都來不及把她的身體拉回,許小楠的腦海之中一片空白,突然伸出手去交到那隻歇斯底裏的手臂之中。
那隻手抓到了什麼,便不管不顧的拉扯,許小楠來不及反映,身體就重重地撞到了鐵門之上,痛得像是身體內的組織都要被振到了另一側,許小楠疼地臉色蒼白,卻命令自己不能閉上眼睛,隻有看清楚傷害的來源,才能夠最大限度地避免。
就像是從山體上滾落的巨石的情況下,能夠抬起頭看著石頭從那個角度落下,而不是抱頭閉眼聽天由命總是能夠獲得更大的生存機率,有很多時候麵對比逃避更加安全。
縫隙之中透出一雙血紅的眼,狠戾,陰冷,瘋狂,如果他把自己撕成碎片,許小楠都不會懷疑,就像身後的黎潔也驚地倒退一步。
“許小楠!”裏麵的人突然說道,短暫的疑惑之本是拚命拉拽的手,哆嗦著握著許小楠的指尖,突然像是一個害怕的孩子,血紅的眼睛露出乞求的顏色,像是狠戾的另一種極限:“孫可心,可心她還好嗎?告訴我她還好,好嗎……”
突然像是悲戚地不能承受一般低下頭去:“她那個樣子,怎麼可能好啊?”
“周淩風?”許小楠試探性的叫,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時而狠戾時而痛哭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周淩風,那個就算是偶爾會劃過一絲陰沉但也伴隨著與生俱來的高貴的男孩,那個雖然沒有夜長軒高大俊逸卻因為特有的亦正亦邪而擁有大量女粉絲的男孩,那個從來有著最真誠最親和卻最輕蔑態度的男孩,孫可心喜歡他不是沒有理由的。
可是他半蹲在自己眼前,身上的衣物汙穢到看不出原來高昂的質裁,幾近崩潰的神情難還有半分對所有女孩熱情如火又不屑一顧的邪魅?
“告訴我?可心還好嗎?”周淩風看許小楠隻是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終於急躁起來,搖晃著許小楠的手臂:“你他媽說啊。”
“可心她……許小楠嘴角微動,精致的鼻尖不由自主地微微聳動。“不是你撞的嗎?”
自己竟然因為他現在的樣子,而可憐他!
許小楠低喝:“放手!”
“可心不是我撞的,是鄒念念,鄒念念開我的車撞倒了可心,我想救她,可是我救不了她!”周淩風連忙辯白,說到一半就雙手抱著頭,像是頭疼欲裂到痛不欲一般。
鄒念念?鄒念念開著周淩風的車撞倒了可心?這就是因為自己在木棉灘孤立無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情況下會突然打進來那個電話,好啊,那個電話是夜長軒給自己的,鄒念念若不是有意打聽,聰明若夜長軒在知道鄒念念對自己的心意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不可能主動把自己的電話給到鄒念念,鄒念念也不可能在那千均一發的情況下打來那樣一通“問候”電話。就不會有離開夜長軒換孫可心的命這樣“公平交易”的機會。
許小楠喘息著,那麼用力的呼吸,卻也不能改變鋪天蓋地的黑暗向自己籠來,許小楠的身子像是突然被抽走所有力量,不可控製的下墜。
“小楠”黎潔連忙拉住許小楠下墜的身體。
“根本沒有所謂的‘公平交易’,原來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許小楠歎息一般地說,最渴望的東西,得到又失去,以為是天意,原來是因她太懂得算計,這讓自己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