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我看得有些底氣不足,虛張聲勢地又叫了兩聲,紅著臉向我展開了它那一直拖在後麵的大尾巴。
白孔雀的尾巴並不如綠孔雀那樣色彩斑斕,但看上去卻更加聖潔。也許是宗賢和樊叔照料得很好,被我打掉了毛的地方,又重新長了出來,雖然有些短,卻顯得非常可愛。
小瓷開著屏,傲然地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忍俊不禁,不由得對它豎起大拇指:“小瓷,你和你這名字真般配啊!”
小瓷得意地在我麵前又扭了兩圈,揚著尾巴興衝衝朝門外走了。在它的身後,我看到它的屁股後麵的毛亂蓬蓬的,狗啃了一樣。
不多時,芸兒向我跑了過來,興奮地告訴我:“影哥哥!小瓷竟然開屏了!小瓷竟然開屏了!”
我有些不解:“孔雀開屏不是很正常?”
芸兒滿眼放光:“孔雀開屏正常啊,可是小瓷不是一般的孔雀,我在這裏工作兩年,隻見它拖著大尾巴走來走去,還從來沒有見它開過屏呢!”
我忍不住驚了一下,想了想又說:“或許它兩年前還太小吧,現在終於長大成熟,知道臭美了。”
芸兒趕緊搖搖頭:“影哥哥,據說小瓷已經在這裏生活了七八年了,應該早就成熟了吧。”
我一聽,忍不住皺起了眉,七八年?那豈不是已經成了老孔雀了?怎麼還叫小瓷?是不是應該叫老瓷才對?
芸兒被我的想法逗得前仰後合,我被她笑得很不好意思,難道我又說了什麼蠢話了?
“影哥哥你真逗!”芸兒喘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抱怨她笑得臉都疼了。
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她迫不及待地把這件事告訴了宗賢,宗賢剛抿了一口茶,被她這麼一說,頓時噴了一地。
“老瓷,哈哈,這個名字好,以後我們就叫它老瓷好了。”宗賢接過芸兒遞給他的毛巾,擦擦嘴笑著說。
我以為他是在拿我尋開心,沒有在意。
然而第二天,宗賢喂那孔雀的時候,我竟真的聽到他叫它“老瓷”了,白孔雀似乎明白他在嘲笑它一樣,打翻了食盆,怒火衝天地飛到了樹上,任憑宗賢怎麼威逼利誘,它都不肯下來。
“還是叫它小瓷吧,”我有些不忍,“畢竟它也不老,而且它似乎並不喜歡這個名字。”
宗賢樂夠了,才揉一揉笑得發僵的臉,對躲在樹上啄樹葉子的小瓷說道:“小瓷,別鬧了,快下來吃飯,那棵樹都快被你鑿成光杆司令了。”
白孔雀聽見宗賢改口,才免為其難地從樹上飛下來落到他身邊。
芸兒忍俊不禁,讚歎道:“呀,小瓷這麼通人性,簡直快要成精了。”
白孔雀傲然地看她一眼,埋下頭,狼吞虎咽地啄食盆裏的飼料,好像餓死鬼投胎的一樣。
我不解地問:“小瓷這麼大了,為什麼不給它找個伴?”
宗賢笑著敲敲我的腦袋:“孔雀是國家級保護動物,白孔雀更是珍品中的珍品,哪裏是想找就能找到的。”
我更奇怪了:“那你這孔雀是怎麼來的?”
該不會是偷獵來的吧。
宗賢站直了身子,雙臂環胸,得意地朝我咧嘴一笑:“偷獵來的。”
我一時語塞,還真被我猜中了啊,但是他怎麼可以這麼得意,難道偷獵是件光榮的事嗎?不會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