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不搭的氣氛(1 / 2)

“我真的有事兒,要先走一步了。”黎小雪幹脆地說著,就要往外走。

鍾友誠又用幹柴一樣的身子擋在了黎小雪的麵前,嘴裏再發出的聲音,越發地冰冷:“我已經說了,你不能走。”

黎小雪又是氣憤,又是害怕,氣憤著鍾友誠的無禮,害怕鍾友誠再鬧起來。

——隨時隨地,她都覺得會給黎母知道了自己的一切。黎母的心已然不堪一擊,她哪裏還敢整出一些的風雨?

對視著完全變了形的她曾經也實在深愛過的一張臉,心也突突地跳著。

“要麼,先給我坐下來,要麼,這就和我回去。”鍾友誠命令一樣地和黎小雪說著,更逼近了一步。

黎小雪還是往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說:“事已至此,我不想我們連一個好一點兒的印象都不能給彼此留下。”

“印象?”鍾友誠苦澀地一笑,“什麼印象?我再和你重申一遍,你是我的女人。我們雖然也沒有什麼山盟海誓,這一點,卻永遠也都不可能改變。”

黎小雪把渾身的骨節都往起拔了拔:“在你第一回和我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我就應該有所警醒。也是我一錯再錯,才有了今天。今天的痛苦,我也覺得,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就此,我因為自己的不能當機立斷,悔不當初。不管你再怎麼說,我請你明白,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我們的三觀不同,壓根兒也不是一個路子上的人。我們曾經的所有,隻是一場噩夢。”

鍾友誠嘴角的肌肉又抖動了兩下:“你用不著和我說這些。什麼悔不當初?又什麼三觀,什麼噩夢?我最後再說一遍,你既然是我的女人,就要嚴守婦道。”

“你實在是不可理喻!”黎小雪說了,再不願在這裏多待一秒的時間,抬腳就要從鍾友誠的身旁繞過去。

鍾友誠抓住了黎小雪的胳膊,竹節一樣的手指,深深地往黎小雪的肉裏嵌著。

黎小雪自知徒勞地掙了兩下,胳膊更酸著,痛徹了每一根神經,不是還在咖啡館裏,隻要和鍾友誠喊了:“你抓疼我了!”

鍾友誠也壓低著聲音,每一個字,卻又叫黎小雪聽得瑟瑟發抖:“不疼,我的話,你又怎麼會走一點兒的腦袋,一點兒的心?”

黎小雪也冰冷地說:“你還以為,你這樣就可以把我留在你身邊?”

鍾友誠倒歎息了一聲,抓著黎小雪胳膊的手,也鬆了一些的勁兒:“想我鍾友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堅持不懈的結果。你黎小雪,一樣也不是例外。為了你,我當初的努力,你也一定不會忘記吧?我不想也不能讓那些努力就這樣付之東流。”

黎小雪不以為然:“為這感情,不止你,我們也都付出了努力。可那畢竟也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你現在還說這樣的話,實在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我們現在還能做的,也就是把畫展順順當當地辦下來。這一個畫展還可以成功的話,也算給我們的所有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了。”

“句號?”鍾友誠又為此冷笑了一聲,“在我鍾友誠看來,生命尚存,就沒有什麼句號可言。你應該知道,你已經是我生命裏的一部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任何人也都不可能奪得走我任何東西。”

“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黎小雪痛心疾首:“我真的就不明白,我當初怎麼會選擇和你這樣的人走在了一起!”

“你不明白?你當我就明白嗎?”鍾友誠又自嘲著一樣,說,“我其實更不明白,我如此用心地對你,怎麼就得不來你一點兒的真心?”

“你用心?”黎小雪費解著,一臉的困惑。

“不是嗎?”鍾友誠反問了一聲,看著黎小雪的一雙眼睛,倒閃動了淚花。

黎小雪看不下去,把臉又扭向了一邊,不想,整整就看見了才走進來的韓海濤。

韓海濤獨自一個人,和黎小雪的目光瞬間裏,就緊緊地對接。

還要再說什麼的鍾友誠,在黎小雪有些驚愕的神情裏察覺出了什麼,慢慢地回過了頭,也看到了兩眼迷茫的韓海濤時,禁不住,從鼻孔裏發出了一聲冷冷的笑。

韓海濤把視線也落到了鍾友誠的身上,隻恨自己的視線不是火線,不能把眼中的這麼一個人幌子於這世間徹底地覆滅。

鍾友誠一隻手拿著裝了錢的文件袋,一隻手還抓著黎小雪的胳膊,衝著韓海濤,微微地笑著,緩緩走來。

黎小雪不住地往回掙著自己的胳膊,依然害怕攪了咖啡館裏的“寧靜”,沒有和鍾友誠喊出聲來。

鍾友誠到底帶著黎小雪到了韓海濤的麵前,把鼓鼓囊囊的文件袋在韓海濤的胸口拍了幾下:“喂,怎麼,就一個人?好像,和這裏的氣氛並不怎麼搭啊。”

韓海濤還並不知道鍾友誠砸著自己胸口的文件袋裏裝著的是什麼,抬手就抓在了手裏,摸出了一些端倪之後,一種強烈的羞辱,讓他直想把這文件袋並鍾友誠不屑的臉統統地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