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早已備好早餐,邢澤拾起一塊麵包,目光觸及桌麵上的牛奶,腦中不自覺念起一個人的清麗麵孔。
“邢澤。”管家立於一旁,欲言又止。
“嗯。”邢澤不鹹不淡的應了句,身上的冷意似是能將人拉入深淵。
“木小姐遲遲未起,若是在平常,已然下來吃早點了。”管家輕言提醒。
聽到木朵的名字,邢澤身子微不可見的僵住。
“已經喚了幾次,卻沒有給出回應,不知道,木小姐會不會有事。”
邢澤眸中一暗,冷色又輾轉到眼際,一句‘別管她’欲要脫口而出。
卻僵在唇邊。
昨夜的畫麵浮現在眼前,木朵削瘦的肩膀,以及上方一路曖昧的吻痕,還回蕩在腦子裏,觸動著邢澤的神經。
邢澤立即大步流星的往浴室趕,推開門,木朵香軟的身子癱在浴缸中央,邢澤上前,厚重的手掌觸碰到她細膩的肌膚,燙手的溫度卻叫他一怔。
“木朵。”邢澤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輕輕搖晃著她的瘦小身軀。
他的動作極快,拆下她手腕處的領帶,再替她套上寬鬆的衣裳,裹了一件厚重的襖子,然後疾步如飛的帶她去車庫,驅車。
路邊的樹影一排排向後流淌,叫人眼花繚亂,邢澤頓住神,沉冷如他,卻難得的麵露懼色。
木朵,你千萬不要有事。
邢澤眸光百轉,餘光緊緊鎖在木朵削瘦的身軀上,明明如此要強的一人,如今卻毫無生氣的躺著,心中逐漸擴大的懼意似要將他淹沒掉,若是木朵出了一星半點的問題,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自己。
車速疾馳,引來一路人的旁觀,邢澤的心頭前所未有的慌亂,他的女人依偎在副駕駛坐上,安靜的好似一樁雕像,眸間折出一幕幕畫麵。
是關於他和木朵,他們兩個人的回憶。
這些畫麵暗藏在內心深處,連邢澤也從未發覺,自己何事會對如此抗拒的一個女人瘋狂的在乎起來。
他該恨她的啊。
車子停在醫院門前,旋了個漂亮的弧度,邢澤下車,打開另一扇門將木朵攔腰抱起。
她身上還是滾燙的要命,一手的炙熱順著指尖一路灼燒進邢澤的心底。
“救活她。”
邢澤闖進醫院,他的聲色有些沙啞,眼前行行色色的白衣醫生,頭一次令他有些慌亂,連指尖都在略微顫抖。
他將木朵放在病床上方,圍繞而來的醫生一圈繞過一圈,“邢總,您放心,這裏交給我們。”
廖醫生給了他一個放寬心的眼神,邢澤的雙目赤紅,一把拽住他的衣領,聲音低啞,“你給我聽著!救活她!我要你們救活她!若是她有半點的差池,我要你們全部人陪葬!”
廖醫生直視他的雙目,周遭的醫生動作迅猛而急速。
旋即將木朵推進急救病房,赤紅色的燈光打起,叫邢澤念起前回刑軒步入急救室時的場景。
叫他再難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