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98章 這孩子,我要定了(3 / 3)

安萌的聲音激憤地響起:“葉修,你瘋了嗎,這是鑒定報告!而且夏涵自己也說了,你還想騙自己?你麵對現實好不好?這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誰知道是夏涵跟哪個野男人生的野種……”

“砰”的一聲重響,我一驚,抬頭看,葉修的拳頭落在安萌耳側的牆壁上,他對著安萌說:“安萌,別再讓我說第二次,就算是你也不能再說這種話,那孩子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他收了手,骨節那裏擦破的地方一驚開始往外流血,詹雲哲站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出,安萌愣了幾秒,有些歇斯底裏地叫起來:“葉修,你腦子有病嗎?你想給別的男人養孩子不成?!就算這女人是個破鞋你也要嗎?!你不覺得髒嗎?!”

他走到我旁邊,從床頭的櫃子上麵抽了紙巾,一邊擦手背上的血,一邊說:“這孩子,我要定了。”

他麵無表情,更襯得安萌猙獰無比。

安萌氣急敗壞,充滿怨念地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聲道:“你會後悔的,葉修……你遲早會後悔的!”

說罷,她轉身飛快地走了出去。

我木木地坐著,腦子裏麵很奇怪,一直是安萌看我的那一眼,她的眼神很複雜,我想我總算是遵守了我跟她的約定,我如約跟葉修分手,如約說孩子不是葉修的,我也算仁至義盡了,可是事情卻變得更糟糕了。

打從知道了我跟葉修的事情之後,安萌看我,大都是不屑的,或者有些厭煩的,可是剛剛那一眼,分明就是恨。

那種叫我心驚肉跳的恨。

葉修對著詹雲哲說:“這幾天你來安排夏涵跟孩子出院的事情。”

說完,他看也沒看我一眼,就走了出去。

有親子鑒定,我自己也承認了孩子不是他的,他會怎麼想我?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所謂的孩子他要定了是什麼意思,我隻是突然覺得很累,不想再去思考這一切。

現在孩子已經出生,我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份資料上麵了,我可以匿名把資料給警方,最好是給左佳明……隻要葉修在遠洲一切順利,牽製住尹誌遠,很快尹正言就能入獄,我就能無所畏懼地跟他說出真相來。

即便是痛過了,我還是覺得,一切都會向著好一些的方向發展,可是等到我出院之後,才覺得自己真的很天真。

詹雲哲聽從了葉修的命令,將我和孩子接出院了,然而,卻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

我被送到了C大附近的那個公寓,而孩子,是那幾個保鏢生生從我懷裏麵奪走的。

開車的是詹雲哲,我不能置信地喊叫詹雲哲的名字,我連救命都喊出來了,詹雲哲愣是沒有回過頭,隻是說:“夏姐,你把孩子給他們吧。”

我胡亂地尖叫著,形象全無地用腳去踢那幾個男人,可是沒有人理會我的呼喊,他們拉著孩子的胳膊,就要抱孩子。

小孩子的哭聲戳痛我的心,最終先放手的是我,他們不害怕傷著孩子,可我害怕。

朗朗乾坤,青天化日之下,我的孩子居然就這麼被別人搶走了。

我下車追那幾個男人,可他們把我的孩子抱上另一輛車,我擋在車前,詹雲哲過來一把把我推到了旁邊去,車子絕塵而去,我撕心裂肺地叫嚷著,可是詹雲哲一直拉著我,不肯鬆開。

等到車子走遠了,他說:“夏姐,你還沒出月子,不能吹風,上車吧。”

我轉身一把扯住他衣領。

“你早就知道他們要帶走我的孩子對不對?!”

他沒有說話。

“……葉修命令的?”

“那麼小的孩子……”我胸口劇烈地疼痛起來,感覺氣快要換不過來,“那麼小的孩子,沒有我他怎麼活?!詹雲哲,你怎麼什麼都聽葉修的,你是他的狗嗎?!你用腦子想想,孩子那麼小,怎麼活?!”

他拉扯著我的手,說:“夏姐,你放心,孩子很安全,葉總有安排專人照顧的……你先放開我,有什麼事兒咱們去車裏說,葉總交代過別讓你吹風,傷著身子。”

我鬆開他,胡亂地擦了一把臉,“我的孩子被人帶走了,你想現在跟我說你怕傷著我身子?”

“夏姐!”詹雲哲重重地喊了一聲,“這不都是你自己選的嗎?葉總對你怎麼樣你自己心裏清楚,你之前為了葉總跟他分手我還能理解,可你現在生出個別人的孩子,你想葉總怎麼對你?還跟以前一樣,可能嗎?!”

我踉蹌地後退了兩步,狼狽至極地在馬路上就滑下去坐在了地上,大聲嚎啕起來。

詹雲哲也不知道孩子是葉修的,自然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可我是冤枉的,我既冤枉,卻也是自作自受,這是我跟安萌的約定,可我不敢相信葉修居然要這樣分開我跟孩子。

詹雲哲為難地看著我,脫下身上的外套給我披上了,拽我上車,我還在哭,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也不願意配合,他拉扯半天,拉扯不動,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我像是瘋婆子一樣地趴在路上哭,幾乎要昏厥過去,胸口的空氣似乎都被抽走了,路過有行人好奇地看著我,嘀嘀咕咕地議論,我也全然顧不得,我隻知道,我心裏太委屈了,如果不哭出來,不喊出來,我會瘋掉的,我真的會瘋掉的……

這樣聲嘶力竭地哭了很久,葉修的車子停在了我身旁,他下車來看我,站在我身旁,居高臨下地說:“哭夠了嗎?哭夠了就上車。”

我狼狽地抓了一把他的褲腿,我抬頭眼巴巴地看著他,“你把孩子還給我吧,孩子是無辜的,不該……”

可是,他隻是冷冷地看著我,沒有回答。

那一刻我覺得我又不認識他了,他是那個曾經對我溫柔以待的葉修嗎?就連詹雲哲這一刻看著我的眼神都帶上了一些憐憫,可是他給我的眼神,卻像是寒冰一樣冷,不帶任何情緒。

他的冰冷讓我覺得驚恐,我想要說出真相,可是他渾身散發太過陌生,太過狠礪的氣場,我忘了自己要說什麼,眼前就是突兀的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