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小木屋裏, 安意如穿著波西米亞花色長裙, 細細的兩根帶子掛在肩頭, 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掉下來的感覺。
她露出大片的皮|膚, 領口是略大的深v字, 微微彎下去一點, 就風光無限, 而麵前的男人卻不為所動。
“閱銘,你想我嗎?”安意如伸手去摸何閱銘的衣領,把自己靠上去, 富有技巧的親他,挑|逗著,邀請著, “我們很久沒做了……”
何閱銘鉗住安意如的下巴, “安意如,你竟然連我媽都騙。”
“騙阿姨?”安意如聞言, 她臉上浮現的笑容不變, “閱銘,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何閱銘一言不發, 隻是鉗著安意如下巴的手越來越用力, 仿佛是想硬生生給卸下來。
被迫仰頭, 安意如痛的扭曲起來,流出了生理性淚水。
何閱銘的語氣還是一貫的溫和,“把東西給我。”
從中作梗的除了安意如, 沒有別人。
他早該想到的。
安意如知道他們家的情況, 才有機可乘,其中的原有是非他不想去深究,隻想拿回他想要的。
這麼多年了,以他對安意如的了解,斷然不會一次把兩個紙箱子全拿出去,會留一個,拿來和他談較勁,看他笑話的籌碼。
紙箱子很有可能就在屋子裏,何閱銘掃視每個角落,又對安意如重複了一遍。
安意如還在強撐,“什麼?”
呼吸略快,何閱銘低下頭,一字一頓道,“你指使我媽拿走的紙箱子。”
“安意如,你是要我帶我媽過來對峙嗎?”
安意如瞪著何閱銘,臉上都是淚。
何閱銘騰出手拿手機。
電話還沒撥出去,就被安意如大力抓住了。
兩人扭打在一起。
啪一聲響,屋子裏陷入死寂。
安意如半邊臉紅腫,她嗬嗬笑了兩聲,“扔了。”
怪就怪那個何英,愚蠢的來找她,有腦子的人都應該想到,她現在的局麵惡劣,已經自身難保,再也不是過去隨意揮霍的時候了。
可是何英不那麼想,張口就是一百萬。
幾年前利用她對何閱銘的感情,如今還是。
她本來隻是一試,沒想到何英真的照她說的那麼做,把何閱銘一直看的很重要的兩個紙箱子裏的東西全偷拿了出來 。
那兩個紙箱子都是她曾經無意間發現過一次,跟何閱銘大吵了一架,最終還是沒能沾手的。
於是她拿其中一個紙箱子找人去聯係鬱澤,以周子知的一個日記本作為誘|餌。
很順利,一千萬到手。
她拿了百分之八十。
安意如知道一旦東窗事發,何閱銘肯定會懷疑自己,可是事情已經發生,又能怎麼樣?
看著何閱銘鐵青的臉,安意如的笑聲更加得意,似乎是覺得過癮。
“就在你來之前,我把手上那個紙箱子扔進海裏了,既然你那麼舍不得,就跳下去啊!”
何閱銘了解她,可她卻高興不起來。
她是留了一個紙箱子,在她看見箱子裏的那些照片時,整個人都嫉妒的發瘋,一怒之下把那些照片全剪碎了。
“周子知都要結婚了。”安意如嘲諷,“你還留著以前的東西幹什麼?裝情聖嗎?”
何閱銘的表情駭人,他鬆開安意如,轉身出去。
海邊的浪不大,微風徐徐。
何閱銘摘掉手表,和手機一起放沙灘上,他一步步往海裏走,蹲下來,把手伸進水下尋找。
屋子裏的安意如透過窗戶看到海灘,她變了變臉,瘋跑過去。
“閱銘?”
海上不見身影,浪打上來,又退下去,安意如感到陣陣涼意,從腳底往上竄,瞬間罩住了全身。
她嚇的臉色煞白,慌忙脫掉腳上的高跟鞋,踉蹌著走進海裏。
海水打濕裙子,安意如叫的嗓子都啞了。
她的身子不停的發抖,撕扯著聲音大喊,“閱銘,箱子沒扔——”
你贏了,何閱銘。
不遠處,何閱銘從水裏出來,渾身濕透,那張臉被水泡的毫無一點血色。
安意如哭著喊,“你瘋了是不是?”
水刷過臉頰,何閱銘的嘴唇蒼白,“在哪?”
安意如緩緩站了起來,將腰背挺直,“何閱銘,以後我不會再纏著你了。”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愛這個男人,愛到不忍心。
把那個箱子留下來時,安意如還幻想,又有了一個籌碼,逼這個男人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