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漓江再一次把目光投向秦瑋頡,後者給了她一個安撫的表情,便示意付見生帶她出去。
這是秦瑋頡第二次和雲初屏這樣麵對麵的看著對方,他們即將要麵對的是同一個問題,關於雲漓江。
“如果可以,帶漓江走。”雲初屏閉著眼睛,不去看秦瑋頡,她和官隱玉的這個見麵,已經開始讓她感覺到了危機,今天如果再差一點,後果她不敢想象。
如果不是愛上她,也許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個關於秦摯姑姑的秘密,無形的劊子手,卻偏偏帶來了新生。這種矛盾而又可怕的故事,這個世界也許真的沒有多少。
“阿姨,您不恨秦摯姑姑了嗎?”他這樣問,隻是想確定一件事。
怎麼會不恨?那是一種蝕骨的恨,從心頭到腳趾的恨。
雲初屏紅了眼眶,這麼多年了,她始終還是沒能忘記,“如果當初我知道我女兒選擇的是你們秦家人,我一定會豁出我的命去阻止她!”
有多恨,就有多悔,誰也不會懂。
秦瑋頡低下了頭,他說:“謝謝您還願意把她交給我,我保證,我會讓她幸福,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她過得不好,您可以隨時帶她走。”
病床上的人終於還是閉上了雙眼,她沒有再說話,可是秦瑋頡懂了,這一次,她下定了決心要推開她的女兒,隻是害怕。
一直到回到“境畫林”,秦瑋頡一聲不吭,他不知道接下來他應該怎麼去說服她離開這個地方。秘密和承諾,總是一個人身上最沉重的包袱。
他抱著她,讓她猝不及防,他溫熱地氣息噴在她的脖頸處,不帶一點情欲。雲漓江似乎能感覺到他的挫敗,無法言表。
“怎麼了?好端端的……”她出言安慰的,以為是母親跟他說了什麼重話。
心裏驀地就柔軟了,剛才在路上,他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她發現那個秘密,他還有沒有能力挽回這一切。然而,這一刻,他想的隻是,她依然是她,跟誰都沒關係。
他鬆開她,定定地看著她的臉,許久,他才說:“你願意去香港嗎?或者法國?”
“為什麼?”她很警惕。
秦瑋頡攬住她的腰,微微笑著,“漓江,我隻想你和孩子好好的,我……我怕……失去你們。”後麵的半句,他說得有些吞吐。
雲漓江愣住了,他說什麼?怕?
一個女人,一輩子能從男人口中聽到幾次這樣的話?也許,這比表白來得更讓人不知所措。
“如果你願意去香港,我就賣掉這裏,以後你和孩子在香港生活,好不好?”他在試圖說服她。
雲漓江搖頭,“我習慣了上海的生活,去香港我適應不了,我也並不想過兩地分居的日子。秦瑋頡,如果我們真的決定組建一個家庭,我希望孩子是在健康的環境下成長,有爸爸媽媽陪在身邊,哪怕每天隻能看一眼。”
她說得沒錯,秦瑋頡不可能離開上海,“鼎峰”的運營不可能缺少他,如果以後真的結婚,就會是聚少離多的局麵。
“你不放心我?”秦瑋頡故意這樣說。
雲漓江立馬就笑了,“是啊,一個女人要是生了孩子再經曆被拋棄,那得有多大的心理承受力?要是哪天再碰上什麼難纏的小三小四,我又要照顧你兒子,還得對付那些女人,想起來我就覺得累。”
難得她還能開玩笑,秦瑋頡笑出聲了,親了下她的額頭,也回應了她的玩笑,“你這麼厲害,還有什麼女人敢招惹你的男人,你說是不是?”
“秦瑋頡你什麼意思!”女人猛地推他,臉上一層陰霾。
孩子帶來的孩子氣,這是雲漓江身上從前都不會有的。每個女人心中都有柔軟的地方,就算是再強悍,遇到自己的天敵,就會弱到一塌糊塗,甚至都會忘記自己曾經的模樣。
雲漓江遇上秦瑋頡,不知道是不是……
“我媽媽剛才跟你說了什麼?”雲漓江不忘問他。
秦瑋頡開始吻她。
“嗯…秦瑋頡,你……”雲漓江開始閃躲,“我問你……話呢!”
男人繼續吻。
女人的臉上顯出了潮紅,他的手在她腰間遊移,引得她一陣顫栗,上一次的瘋狂她曆曆在目,現在的她已然是驚弓之鳥。她抓住了他肆意的手,用力將他推離,她紅著臉說:“秦瑋頡,不行。”
某人笑了笑,放開她,而後用手掌覆上她的小腹,喃喃自語:“最好是雙胞胎。”
聽到這話的女人哭笑不得,“你怎麼想得那麼美?”
就是啊,你怎麼想得那麼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