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侯府魔蹤(1 / 3)

第六十四章侯府魔蹤

韋睿神情極為歡悅,但昌義之卻神色有些陰冷。

“昌兄莫不是有何疑難?”韋睿疑惑地問道。

昌義之歎了一口氣,道:“韋宗主有所不知,我派人去見過瑤琴,可是卻無法查出蔡傷究竟在她的體內下了何種毒藥,若我們一天不能查出蔡傷在她體內所下的毒,我們就一天不能下手對付他們,而瑤琴始終要受他們的控製。我們根本不可能靠瑤琴去控製北魏的朝政。我們必須先解開她身上的毒,才能夠無後顧之憂。若是瑤琴有朝一日暴斃,那北魏的朝政很可能便會讓劍宗占了個便宜,以爾朱榮的野心,豈會不想自己號令我們魔門之理?而眼下的毒宗、烈火宗、天邪宗有支持劍宗之意,隻要待爾朱榮控製了北朝之時,就是他們聯手之時,若是我們控製了北朝,那毒宗、烈火宗及天邪宗定會向著我們,隻有那般,我們才真正獲得魔門的主導地位!”

“昌兄所說不無道理,我們能否找到陶大師,讓他去配製解藥呢?”韋睿提議道。

“陶大師雖然醫道通神,可瑤琴卻是在北朝,她不可能有來陶大師住處的機會,而陶大師更不可能前往北朝給她醫治,這是矛盾之處。更何況,陶大師會不會出手又是另一回事!”昌義之微微有些憂鬱地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韋睿皺眉道。

“如果要是有毒宗的人幫忙便好了,隻可惜,毒宗與劍宗連成一氣,難以找到他們出手相助!”昌義之感歎萬千地道。

“徐文伯這老家夥竟與蔡傷稱兄道弟,這之中也有他們的份,我們何不向徐家打打主意?”韋睿眼睛一亮道。

“徐家?的確是要從徐家下手了,以徐家的醫道,或許可以找到解方!”昌義之神色微微緩和道。

“可是他們必須去洛陽查看,而這之中可能會驚動蔡傷的耳目,我們不能不防!”韋睿道。

“韋宗主別忘了,蔡傷和真太後不會待在洛陽,而在洛陽蔡傷的勢力也極有限,隻要到時瑤琴稍稍照應一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昌義之悠然道。

“可是徐家全心向著蔡傷,我們能否讓徐家之人就範呢?”韋睿淡然道。

“這個,韋宗主便交由我負責好了。我會讓徐家之人就範的,別忘了徐家每一位都是醫道高手,我們任選其一便可足夠行事了!”昌義之目光之中充滿了自信地道。

“不過,我們還要向宮中回報一聲!”韋睿提醒道。

“這個,我會的。”昌義之含笑道。

“宮中,你必須提防一個人。雖然到目前為止,仍不清楚這個人的真實身份,但這個人絕對是一個極為可怕的人物!”韋睿語氣極為肅然道。

“我聽祝宗主說過,有這樣一個神秘人物的存在,她也曾與那人交過手,這人的武功之高,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據她估計,這人應該不會比蔡傷之流差多少,而宮中藏有這般厲害的角色,還是最近兩年才發現,祝宗主也試不出對方是男是女。不過,我想,或許是祝宗主遇上了外來的高手也說不定。黃海闖入宮中不就是一例嗎?”昌義之有些微惑地道。

“不,我卻不這麼認為,我們在宮中的許多事情之失敗,可能和這個神秘人物有關,而黃海為什麼要入宮,可能與這神秘人物亦有關聯!”韋睿道。

“韋宗主難道不知道黃海與皇上本身就有怨隙?隻是事隔這麼多年才闖入皇宮,當年或許祝宗主所遇的那可怕高手正是黃海也說不定。否則,天下哪有這麼多可怕的高手,以祝宗主的武功竟是以二敵一才堪堪與其匹敵,若不是驚動了士衛,恐怕後果還難料呢!”昌義之有些驚悸地道。

“那次黃海本可被擒下的,可是暗中卻被人救了,更有人在太子正宮放火,這些配合得那麼默契,肯定不是黃海一個人所為。據侍衛們說,當時那放暗器之人的手法和動作厲害得讓人心寒,絕不是一般高手可以辦到的。因此,我始終認為是那個隱藏在宮中的高手所出手。據宮中的眼線傳來的消息說,當年,黃海與皇上結怨的情形有些古怪,隻不過隻有那幾個老公公才知道其內情。我想,這段隱秘定與宮中這隱藏的高手有關。隻可惜,我們無法察覺而已!”韋睿深沉地道。

“我們可先不必管他,隻要這人並沒有對我們構成明顯的威脅就行,我們目前的計劃並不是本朝,而是北魏,我們隻需要加以留意就不會有多大的問題。這個神秘人物,便由祝宗主去查探吧,她比我們更了解宮中的情況!”昌義之淡然道。

“那便隻好如此了。”韋睿吸了一口氣道。

“其實,我們都已經老了,應該讓後一輩去挑起大梁,振興魔門並不是一代兩代的事,有些事,我們大可讓後輩們去曆練曆練!”昌義之感歎道。

韋睿仰頭歎了一口氣,道:“是呀,歲月不饒人。”

阿那壤的騎兵來勢之神速,的確出乎人的意料之外,雖然破六韓拔陵早有準備,可仍然顯得有些惶亂,刀疤三苦戰沃野,但始終還是戰敗,全因起義軍的心早已動搖。先有安撫不成,後有衛可孤被殺,而眾人早被柔然鐵騎的氣勢所懾。更何況官兵之中又有爾朱榮這般可怕的高手坐鎮,所有人的鬥誌有些散漫,兵力分散之下,竟被阿那壤攻破沃野,刀疤三戰死是在趙天武趕赴沃野之時,可惜他遲了一步。

阿那壤的騎兵氣如長虹,一路勢不可當,起義軍更有糧草難繼之危。爾朱榮也不斷派兵騷擾義軍的南方諸鎮,使得破六韓拔陵首尾難顧,而杜洛周北行之事猶沒有消息傳來,義軍隻得陷入一種苦戰之局,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局麵。

北方的百姓大量湧入關中,在戰火的焚燒中,無處不是一片狼藉。阿那壤的軍隊更像一群蝗蟲,行到哪裏,哪裏便會隻剩下殘垣斷瓦,燒殺搶掠,就是連一粒米也都不會留下,既然沒有任何吃食,那老鼠也就隻有活活餓死了。這是阿那壤的可怕之處,與惡魔毫無異處!

絕情悠悠地醒來,卻發現眼前的環境極為陌生。

低矮而顯得壓抑的草茅房,一床極幹淨的被子暖暖地蓋在他的身上。

“公子,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一個雙眼微顯紅腫,皮膚微黑,卻極為俏麗的女子歡叫起來。

“這是哪裏?我怎會在這裏?”絕情有些驚異地問道。

“這是唐家村,是我與我爹從河裏把你救起來的,公子,你傷得可真重,大夫還說你不可能醒過來的……”

“謝謝!”絕情打斷了那女子的話,感激地道。

“公子還用說什麼謝謝?公子曾有大恩於我們父女倆,今日是上天給我一個報恩的機會,公子何謝之有?”那姑娘微怨道。

“我有大恩於你們父女倆?”絕情驚異地問道。

“難道公子不記得我們了嗎?我叫薑小玉,我爹叫薑成大呀,那一日在邯鄲城中,公子不是出手相助過我父女嗎?”那女子奇問道。

“是嗎?”絕情微微皺眉,沉思道。

“公子是餓了吧?我去為公子熬些粥來吃。”薑小玉一愕,溫柔道。

“我不餓!”絕情感激地一笑道。

“公子怎會不餓呢?都五天沒吃東西了,又流了那麼多血,謝天謝地,公子居然能醒過來。”薑小玉掩飾不住歡喜道。

絕情心中一陣感動,明白薑小玉為何會眼眶紅腫,定是因為他的傷勢哭過很多次,禁不住憐惜地道:“好吧,那你去給我端碗粥來吧。”

薑小玉麵上露出一絲欣慰。

絕情移了移身子,一陣鑽心的劇痛幾乎麻痹了他的神經,這一刻才感覺到傷勢的沉重,一股濃濃的藥味自被窩之中湧出,隻熏得絕情眉頭一皺。

薑小玉很快便端來一碗粥,顯然早已做好,而一直涼著。

絕情感激地望了薑小玉一眼,誠懇地道:“有勞姑娘了。”

“公子何用見外,這叫好人自有好報。若非公子前種因,哪能得後果?”薑小玉恢複了俏皮之態,嬌聲道。

絕情苦澀一笑,道:“薑姑娘恐怕是認錯了人,姑娘可是把在下當成了蔡風?”

薑小玉一愕,好笑道:“公子本來就是蔡風,何用當成?來,喝粥吧,涼粥還要好喝些。”說著溫柔地向絕情口中喂去。

絕情知道解釋也沒有用,對元權和長孫敬武諸人解釋了那麼久,還是不能讓他們相信。若不是旁人幫忙,他們絕對不會相信。而在遇到莫折大提之時,也將他當成了蔡風,可見他與蔡風長得是多麼相像。隻是他始終不知道蔡風究竟是何方神聖,連在這種窮山村之中也居然有認識他的人,這的確讓絕情猜不透。如此一個人物,他怎會不知道呢?

好一會兒,薑小玉方溫柔地喂完了粥。

“薑姑娘,這藥是誰開的呢?”絕情淡然問道。

“這是城裏的大夫開的藥,他還說你傷得這麼重,沒辦法治好,隻是為你敷了一些傷藥而已。”薑小玉解釋道。

“這藥開得不對,這樣隻會增長傷口複元的時間,我來開幾味藥,麻煩姑娘去請個大夫,然後順便把藥抓來,可好?”絕情悠然道。

“這藥開得不對?”薑小玉瞪大眼睛疑惑地問道。

“這些隻是普通傷藥,對於我來說隻是多餘的,更是累贅。因此,我要先洗傷口,再上藥!”絕情自信地道。

“我這就為公子洗。”薑小玉毫不猶豫地道。

“那倒不必,你去把大夫找來,我所說的這些藥必須由他親自配製,否則,你可能因不太熟悉而弄錯。”絕情想了想,又道,“姑娘可會寫字?”

薑小玉俏臉一紅,搖了搖頭,微顯失落之感。

“那我先說幾樣,薑姑娘你記下,等大夫來了,我再說出另外幾副藥方。”絕情哂然一笑道。

“公子,你說吧,我記著。”薑小玉咬了咬牙道。

“鬆香七兩,生白礬半兩,枯白礬半兩,當歸二兩,白芷五錢,紫草二錢,甘草一兩二錢,白蠟二兩,輕粉四錢,真麻油一斤。以上為一散一膏的主藥。前三種為散敷,後麵用作生肌膏。”絕情說著目光溫和地注視著薑小玉,見她不住地點頭,顯然在記。又道,“還有一湯,主補氣血之用。當歸二錢,洋參二錢,黃參二錢,白術一錢,甘草四分,陳皮一錢,柴胡六分,升麻三分,紅棗三個。”絕情連續重複了五遍,薑小玉才清楚地記住了。

“你躺一會兒,我去找人來照看一下,然後再去城裏。”薑小玉溫和地道。

“你去吧,我自己會照顧我自己的,對了,你爹怎麼未曾回來呢?”絕情問道。

“我爹去打魚了,大概過一會兒就會回來了。”薑小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