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植目光懷疑地看他:“抱也抱了,摟也摟了,你可不能認為人家嫁過人就嫌棄,不說杜姑娘沒嫁出去,就算嫁過去了,你也不能做這樣吃豆腐不負責的調戲寡婦的事兒啊!”
“馮大人如此說也太過了,未免毀傷杜姑娘清譽,兩次皆是救急罷了。”
江離氣惱,馮植立刻笑嗬嗬上去賠笑。
“隻是開個玩笑,賢弟莫要生氣。”
麵對馮植這等嬉皮笑臉之人,江離也懶得再追究,連解釋的話都不想多說。昌蓀也是看透了此人,想必正義的話對他也沒甚作用,便一語不發。
馮植繼續嬉笑道:“這戶縣是不是不接待外鄉人?那兩位跟蹤跟的我都發現了。”
“馮大人果真敏銳。”昌蓀微微一笑,無所謂道,“應是杜府的人在跟蹤我。”
“跟蹤我的是縣衙的人。”馮植也無所謂道,“昌大人今日在杜府可有發現什麼?”
昌蓀靜默幾秒。
皇上私訪之事不可泄露。至於公主一事,不可與他人道,杜家人的身份更不可能與他道。那也就沒什麼了,隻好撿了撿與案情有關的。
“杜小姐成親之前一直身居閨中待嫁,而杜蘅身邊的女子杜大夫也不知曉。但被害人手中的鳳戒是杜蘅所有,想必此事並無甚冤屈。那兩次落水聲,想必還有打鬥中物體掉落所致。既是無問題,馮大人也不必查了。”
馮植問題,不以為然,立刻將昨日在客棧所聞托出來。
“聽名揚客棧店主所言,此鳳戒乃是在那女子手上的,並聽見杜蘅喚她妹妹。看來與杜大夫所言,多有出入啊。”
昌蓀腦子一嗡:“本官也曾向杜家下人打聽過,成親前杜小姐確實未出過閨閣。”
“唉喲,這就蹊蹺了。”馮植驚詫的有些興奮,“難不成舉家對過口供?”
“看來還需再探口實才是。”
昌蓀慎重開口,想到杜景胡多有隱瞞,便對他的那番話多有懷疑。心中倍感糾結:關於太後與小公主的問題,皇上和逸興王爺都信了,他又有何不信?此事還是先稟報了皇上才是。
“今日昌大人可曾見過杜小姐?”
昌蓀道:“未曾,今日杜小姐在山中淋雨著了風寒,臥病在床。”
江離許久未言,心中默然有了想法,這個昌大人定另有目的。不過與他無關,也不想關注,官場之事他這樣的江湖之人能不摻和就不摻和。
不過此時,心中卻是一陣咯噔,且越想越覺好笑。早上還逞強言淋雨不礙事非要趕路,回去就臥病在床,到底隻是個弱女子,隻能逞口舌之快罷了。
“說起來,這兩日下官結識了一行人,他們今日也入了杜家,不知昌大人可知曉?”
馮植老早看他們一行人不是普通人,試圖從昌蓀這裏打開一個突破口。
昌蓀點點頭:“今日曾碰到過。”
“昌大人可識的?”
“不識。你問此作甚?”
“他們一行人中,有個叫戚子的瞧見杜小姐便衝了上去,像是認錯了人,著實令人好奇。他們乃是都城口音,一看非富即貴,想著昌大人會認識。既是不識,那便算了。”
“認錯了人?伯正兄不也是尋人來的?”
江離忽然提起。
馮植眼睛一亮,忙追問:“昌大人是來尋人的?”
“不過是被親友所托,不值一提。”
馮植點頭表示相信,心中卻存了疑竇。
“如此,下官還有一問。聽說何菅何大人乃是當今太妃與大將軍之弟,不知其為人如何?”
馮植沒有絲毫猶豫,出口便來:“此人本官不熟。不過他曾經是逸興王爺的伴讀,深得王爺信任。聽說為人極為沉著冷靜,有為官造福一方之誌,因而皇上破例將其任為戶縣縣令。”
“確實夠沉著冷靜。”馮植意味不明一笑,“聽說何大人前些日子受驚過度傷了腦子,有些事記得卻格外清楚,看來也是個特異之材。”
“馮大人此話何意?”
昌蓀抬眼詢問。他倒不是關心何菅,逸興王爺自會去找他,自有人關心他。不過這馮植言語多諷刺,分明是發現了什麼。
“前些日子離奇死亡的劊子手屍首毀於失火,仵作也未曾來的及檢驗。而何大人卻格外篤定此為巧合,且杜蘅一案無冤。適才又派人跟蹤與我。”
“哦?如此確為可疑。”
昌蓀已定主意請逸興王爺前去試探情況。
“總之,看來要調查清楚杜蘅殺人一案,將麵臨諸多阻撓,還需小心謹慎才是。”
“便辛苦馮大人了。”
“大人客氣。”馮植笑嘻嘻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