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扇咆哮著,朝著何三秀就撲了過去。何三秀身子一轉,強勉躲過。
“師尉,馮夫人有身孕,你且保護好!”
戚荊緊張道。
師尉立刻改了方案,從圍攻變成保護何三秀。正當杜景胡和江離圍上來之時,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砸在他們麵前的地上,一陣白煙升起,模糊了眾人視線。
“有迷煙,大家小心!”杜景胡以袖捂鼻,緊忙提醒。但是他們多多少少都吸入了一些。
說話間,一道人影衝進了迷煙之中,找準杜蘭扇的位置,將其一挾旋身將離。又是一個什麼東西砸了過來,瞬間將煙霧消散。
若木站在公堂門口,還保持著扔東西的動作,一個輕功上前,憑著三腳貓的功夫,生生將那人拽了下來。那人反手就是一掌,將她重重打飛,快要撞到柵欄時,戚荊一個傾身探手將她接了下來。若木身子還未穩住,又是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眼前開始冒金星。
迷迷糊糊中,隻記得要喊住那人:“師兄!師父在看著你呢!”
正在纏鬥的七歸被這一句驚掉半步,隻是這個縫隙,他和杜蘭扇便被人擒住。杜景胡似是反應過什麼,突然反水,偷擊江離一著,江離猝不及防躲向一邊。不知何處又衝出來一個女子,狠手將沒有準備的師尉推走。七歸趁此再次挾著杜蘭扇逃走。
江離、師尉和何三秀反應過來,卻是多了兩個對手。杜景胡和女蘿。
戚荊見事不妙,將若木交與戚子。出手直接攔住七歸的路,纏鬥間不忍道:“嫂嫂是不會答應你如此做的。”
“我隻知道,她是師父還未見過麵的女兒。”
七歸畢竟是帶著有一個人,沒有女蘿和杜景胡的幫忙,如何是逃不走的。與戚荊打了沒幾招,便被打回地麵。眾衙役齊齊上前,廷仗相壓,將他們二人製住。戚荊銀針使出,打在他的穴位上,讓他如何也動彈不得。而杜蘭扇早就被那迷煙迷得昏昏沉沉的。
與此同時,江離他們三人也將杜景胡和女蘿壓跪在地。見七歸和杜蘭扇已被抓住,他們二人也沒了掙紮的想法。
若木歪倒在戚子和元棠兩人的身上,愧疚地低下了頭。餘光卻見一老婦人在盯著她,緩緩抬頭看去,對上一雙精光矍鑠的眸子,哪怕多了幾分蒼然。若木訝異地張了張嘴,又慌忙回過目光,生怕其他人發現她的小動作。事實上,也沒人在意她的情況。
馮植重振旗鼓,請了幾位大人回座,自己也端坐公座之上。惆悵擔心地看了何三秀一眼,這才重重地一拍驚堂木,發出震天響聲。
“將他們帶上來!”
七歸、女蘿、杜景胡、女蘿四人被齊齊帶上公堂,或跪著或昏迷著。杜辛夷仍舊在旁邊。若木也被衙役攙扶回公堂旁,就站在江離、戚荊、師尉和何三秀身邊,由何三秀幫扶著。
“你們二人又是何人?竟敢擅闖公堂劫囚?”
七歸和女蘿都一臉倔強冷漠,絲毫不言。
馮植見開不了他們的口,又轉向受傷了的若木:“若木,你且招來!”
若木慢吞吞地跪到他們後麵,向後看了一眼,掃視一圈,跟那個老婦人確定過眼神,不由苦臉。搖了搖昏漲的腦袋,捂著胸口,跪著身子都是東倒西歪的。
“他們是我的師兄七歸和師姐女蘿。之前也跟大人據實都招了,他們曾受杜大夫的恩惠,為報恩便一個入了杜府,一個在外,暗中守護杜家。”
七歸和女蘿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沉默。雖他們對若木這個叛徒有千般惱恨,此時也順著她的聽了。他們不能護不住師父的女兒,還將師父搭了進來。杜景胡隻是一直盯著七歸,又不敢置信地看著女蘿,最終露出深深的苦笑。
端坐在偏座的昌蓀皺眉看了戚荊一眼,未得到戚荊的回複,卻好似明白了些什麼。在外麵的戚子卻是躁動了起來,幾欲闖進去詢問。
“你們師兄妹倒是有情有義,可不是這樣做的。”馮植忍不住感慨一番。
“你們又是何必……”杜景胡喃喃道,忽又帶著一絲希冀,“那你們的師父?”
“師父已去。”七歸毫不猶豫道。
杜景胡雙目瞪大,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