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十九章 酒缸裸女(2 / 3)

香水似笑非笑,她的目光有上千種風情在跳動。

梨花看呆了。

他忽然有一種衝動,想用手去觸摸一下香水的眼睛、臉和嘴唇。

這種衝動竟然令他暈乎乎的,整個人就要飄起來一樣。

隻聽香水說道:“梨花,你就喝一杯試試,曹公公的話不會錯的。”

梨花聽香水這一說,鬼使神差,竟毫不猶豫一飲而盡。

奇怪的是,這杯洗澡水下肚,他不僅不想吐,反而將那些翻湧的東西平息了下去。

喝了酒,梨花再望著香水,香水正笑著。

她笑起來的樣子,說有多銷魂就有多銷魂。

梨花癡癡地望著香水,忘了旁邊還有一個曹公公。

“隻要你殺了丁一,香水可以永遠跟你在一起。”曹公公的聲音令梨花頓醒自己身在何處,可當他聽清了曹公公的意思時,梨花又不禁飄起來。

他好像隻聽到曹公公說的後半句“香水可以永遠跟你在一起”。

仿佛他真的可以跟香水在一起了。

跟著香水在一起,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去撫摸她的眼睛和嘴唇。

“在殺丁一之前,你別想再見到香水。”曹公公的話使梨花一愕。

愕然再望,香水已無影無蹤。

梨花轉著腦袋還在找,曹公公說道:“香水已經走了,你找不到她了。”

“香水去哪兒了?”梨花急忙問。

曹公公冷冷道:“我不會告訴你的。”

梨花終於醒了,他籲了一口氣,望著曹公公道:“公公,什麼時候給我雪月刀?”

曹公公這才笑了,但他並沒告訴梨花什麼時候給他雪月刀,而是說:“這缸酒就歸你了,如果你喝不完,也可以進去洗個澡。”曹公公說完走了。

曹公公走後,梨花果真自己又盛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這一回酒還沒有下肚,便哇的一聲全部吐出來。

曹公公很高興。這一次是真的高興。

不是因為梨花答應去殺丁一,而是他從梨花的表情裏,看到了香水的魅力,他相信,隻要羽天佑見到香水,也會像梨花一樣,會答應他的任何要求。

他現在才明白,女人是最厲害的武器。

美麗的女人更是無往不勝。

他為自己有如此美麗的姑娘而高興。

香水是他收養的許多孩子當中的一個,除了梅、蘭、竹、菊,他還有許多收養的姑娘。

他收養的女孩有一個標準:那就是要漂亮美麗。

隻要是漂亮的女孩,他就會想辦法將她弄到一個秘密的地方,然後供他們吃穿,讓她們越長越漂亮。

他深深體會到,他的財富再多,也沒有這些收養的女孩值錢。

她們使他仕途得意,並最終得到皇上的恩寵。

在皇上麵前,他的一句話比百官的一百句話還要管用。

他總是帶皇上到他生養的女孩那裏去尋歡作樂,讓皇上享受平民百姓的樂趣。

隨著皇上年歲的增長,皇上對野外尋歡不再感興趣,皇上對曹公公不再是言聽計從,但曹公公仍舊是皇上身邊最重要的和最恩寵的太監。

他的過分專權一度引起皇上的不滿,但此時,朝中重要權臣都已被他收買,或用美女,或用金錢。

凡是能對他的生命構成威脅的人,不管花多大的代價,他都要做到。

可以說,他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沒有皇上,他的話便是聖旨。

有時候,他會篡改皇上的手諭,當他看到眾臣將他隨口所說的話當成聖旨時,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意。

這種快意,是他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無法獲得的。

這種快意使他一次又一次地假傳聖旨。

但他總感到有些不滿足。

因為,在他假傳聖旨的時候,他的內心總有些擔憂,生怕皇上會知道。

盡管他清楚任何想見皇上的人都必須在他的引領之下才能見到皇上,心裏隱隱約約的擔憂,總是阻礙他的快意淋漓盡致地發泄。

他很想體驗一下那種淋漓盡致的快意。

他想:如果他是皇上,他就不會有擔憂了,沒有擔憂,就可以享受淋漓盡致的快意了。

於是,他真的想當皇上。

開始,他隻把這個想法當做遊戲。

慢慢的,想的次數多了,就認真起來。

後來,他覺得這完全有可能,便暗中實施起來。

他當然明白,他所做的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的事。

可是他不怕,因為他不僅是孤兒,不知道自己的親爹親娘,而且是太監,沒有老婆子女,滿門抄斬、株連九族他一點也不怕。

有一次,他偷偷地到金鑾殿上,一個人,誰也看不見,他悄悄坐在皇上坐的龍椅上。

那感覺他一輩子也忘不掉,他相信,如果滿朝文武都朝他跪拜,那麼,感覺更加不一樣。

現在,他的障礙隻剩最後一個。

隻要掃除這個障礙,他的計劃就大功告成了。

他的最後一個障礙是羽天佑。

羽天佑是皇上八個貼身護衛之一,也是八個護衛當中武功最高的一個。

誰也沒見過羽天佑的武功有多高,每一次,凡是皇上遇到不測,隻要他一出現,皇上就會轉危為安。

皇上的八個護衛已有七個被他收買,但是,在沒有收買羽天佑之前,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他從一個小太監到今日的權極一時,隻有自己知道耗費了多少心血,他不想讓這些心血付之東流。

他從三年前就開始想辦法收買羽天佑,可是,多年來,他連羽天佑的人都沒見過。

他問其他七個護衛,他們也從未見過他。而一旦皇上有事,他又會出現。

據說羽天佑出現的時候像一陣風吹過,無論有多少個人想行刺皇上,行刺的人都會死。

羽天佑的武功令曹公公聽了都害怕。

可他沒有放棄他的罪惡陰謀,他已經陷進皇帝夢裏不能自拔了。

他未老先衰。雖然隻有五十九歲,看上去卻像八十歲的人。

有時候他想,如果再不能成功,他就要死了。

想到死,他就會焦慮不安,而焦慮和不安又使他更快地衰老。

曹公公從梨花的房間裏走出來,東拐西彎又走了很長一段路,才來到一個洞門前麵。洞門很小,很低,曹公公隻有低著頭,才能將手伸進裏麵的一個暗藏的機關上。

機關暗動,洞門悄然打開……

“公公回來了。”原來香水早已在裏麵。

洞裏不是特別寬敞,但很亮。

石壁上點著三排燈,燈光將石壁上的裂縫都映照得清清楚楚。

香水坐在一張藤椅裏,她的前麵是一隻大浴缸。

從濃濃的酒香可以判斷,浴缸裏裝的肯定是酒。

聞到酒香,曹公公有了微微的笑意。

香水起來,將藤椅讓給曹公公坐。

曹公公坐下後,問道:“香水,你看我今天是不是太累了?”

“從京城到這裏,公公坐了三天的馬車,累也在情理之中。”香水說:“可公公看上去精神很好。”

香水站在曹公公左側,揮著小拳頭捶著公公的背。

“這麼說,我是有些不正常了?”曹公公說。

香水一怔,連忙說:“不是,公公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曹公公笑著,望著香水,說:“梨花是看在你的分上才答應我的。”

香水道:“公公的計劃疏而不漏,梨花除了聽憑公公的擺布外,他已無路可走了。”

曹公公道:“香水,公公待你怎樣?”

香水道:“公公待我如親生女兒。”

曹公公忽然問:“香水,你今年多大了?”

香水笑道:“再過兩天就十八歲了。”

曹公公歎了口氣,道:“香水,你是不是恨我?”

“我會恨公公?”香水詫道。

“你長這麼大,我還沒讓你摸過男人的身體。”曹公公歎道。

“公公……”香水羞紅了臉。

曹公公道:“香水,我已經想好了,我不能老把你留在身邊。”

香水急道:“公公,別攆我走,我要跟梅姐她們在一起。”

曹公公笑道:“其實五菊、四梅、青竹、紫蘭她們早已有人家哩?”

“什麼?”香水驚訝道:“他們有人家,怎麼不回家,一年到頭都在公公家裏?”

曹公公道:“天下何處不是家,有住所不一定有家,有男人才算有家。”

香水道:“誰是她們的男人,我怎麼一次也沒見過?”

曹公公笑道:“她們的男人身份極其特殊,除了皇上,很少有人能見到他們。”

香水驚道:“他們是……”

曹公公道:“他們都是皇上的貼身護衛,都有一身驚人的武功。

“我把紫蘭、青竹,四梅、五菊她們的住處告訴他們,他們有空的夜晚就會與他們共枕了。”

香水這才想起,有一天她在紫蘭房裏玩晚了,提出跟紫蘭住一晚,紫蘭很慌地回絕了。

香水當時覺得很奇怪,她們是如此要好的小姐妹,她怎麼會拒絕她的請求。

現在想起,心中釋然,原來紫蘭是有男人要來。

想到這裏,香水道:“公公,皇上的貼身侍衛怎會有空跟姐姐們在一起呀?”

曹公公眯眼道:“男人有沒有空,那是要靠女人掌握的。”

香水不解道:“這……”

曹公公道:“漂亮的女人可以留住男人的眼睛,但不一定能留住男人的心。

“要留住男人的心,女人得有一套自己的本領,隻要把男人的心留住了,再忙的男人也能抽出時間的。”

香水一副天真的樣子,道:“什麼本領?”

“到時候你慢慢就會明白的。”曹公公說著,望著香水,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香水仿佛懂了,又仿佛沒懂。

曹公公又道:“為了女人,有許多男人就算知道自己這樣做會死,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做的。”

香水道:“公公說是姐姐她們的男人嗎?”

曹公公得意道:“他們是皇上的貼身護衛,保護皇上的安全,可是,如果我叫他們行刺皇上,他們也會。”

香水驚道:“公公要刺皇上?”

曹公公點點頭,又搖頭道:“我想行刺皇上,但動手的人絕不會是我。”

香水道:“這樣的話,就算行刺不成功,公公也可安然無恙?”

曹公公沉道:“沒把握的事我絕不做,要做,就要成功。”

頓了頓,曹公公道:“如果我做了皇上,你便是公主。”

香水有些受寵若驚:“多謝公公!”

曹公公注視著她,道:“做公主跟做皇上的滋味差不多,你想不想做公主?”

香水的神情尚有驚疑,她道:“想是想,可是……”

曹公公嚴肅道:“隻要你聽話,我們的夢想一定能實現。”

香水茫然道:“公公要我怎樣做?”

曹公公緩緩道:“施展你的本領,留住一個人的心。”

“誰的心?”

“羽天佑。”

“羽天佑是誰?”

“他是皇上的貼身護衛之一,隻要他能為你做任何事情,便大功告成。”

“我能行嗎?”

“你能行!”曹公公微微道:“你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凡是見過你的男人都會對你俯首帖耳的。”

曹公公接著又道:“剛才梨花已經被你征服了。”

想到剛才曹公公已經答應梨花若殺了丁一,便能跟她在一起,香水道:“公公,梨花他……”

曹公公笑道:“梨花隻是我們手中的一顆子,他的任務就是殺丁一。”

香水道:“梨花殺了丁一後?”

曹公公陰陰笑道:“他的任務完成了,生命也就該結束了。”

香水驚道:“公公是在利用梨花?”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相互利用的世界,一些人天生就是奴才的命,而一些人注定將成為統治別人的主人。”

曹公公麵無表情道:“要想出人頭地,要想君臨天下,沒有狠心不行!”

望著曹公公麵無表情的臉,香水感到了一絲恐懼和不安。

她為自己的命運擔憂,她隱隱覺得自己也是曹公公手裏的一顆棋子,隻不過是一顆什麼樣的棋子而已……

香水道:“公公,我的是什麼?”

曹公公道:“利用你的美麗,使羽天佑聽你的話。”

香水道:“如何才能見到羽天佑?”

曹公公道:“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你便能見到他。”

香水疑道:“皇上遠在京城,皇上的貼身護衛怎會到這兒來?”

曹公公冷冷道:“三個月前皇上已經對我有了戒心,他料到我圖謀不軌。

“隻是,皇上已經無法指揮他的禦林軍,肯聽命於他的隻有貼身護衛。

“皇上知道我南下,秘密派他的貼身護衛跟蹤南下。

“據另幾個護衛透露,執行跟蹤任務的正是羽天佑,而且,他受皇上重托,準備與我談判……”

這時,有人進來,對曹公公說:“公公,朱公公,陳公公求見。”

曹公公皺了皺眉頭,道:“讓他們來。”

來人走後,香水走到洞口,輕旋機關,厚厚的洞門緩緩關上。

香水又轉動石洞後另一機關,“軋軋”數聲輕響後,石洞的門上又出現一個小門,從這裏可以看見外麵的情景。

香水開門,關門極是熟練,熟練的似是在此住了多日似的。

而事實上她到這裏不過半天。

曹公公對此十分滿意,心裏說:“憑香水的聰明,她什麼事做不到?”

香水開了門後,隨即將裏麵的燈全部吹熄了。

這樣,裏麵的人可以看到外麵的情景,而外麵的人則看不見裏麵的人。

不一會,有兩個人來到洞門前。

他們恭恭敬敬叫了一聲:“曹公公!”

曹公公“唔”了一聲,沒有說話。

外麵來的正是陳公公和朱公公。

倆人麵麵相覷,一會,陳公公說道:“公公,高門主死了。”

黑暗中曹公公冷冷道:“我知道了。”

朱公公說道:“曹公公,楚踐死了,唐英俊也死了。”

曹公公又冷冷道:“這我也知道了。”

陳公公和朱公公顯得很驚惶,他們忽然跪了下來,磕頭道:“公公原諒,奴才沒把事情做好。”

“這不是你們的事,我本來也不指望高魏丘和唐英俊能殺了丁一。”曹公道。

陳公公和朱公公仿佛籲了一口氣,他們並沒有起來,而是說:“奴才該死,讓公公白白浪費了那麼多的銀子。”

曹公公清楚,為了讓閻羅門替自己做事,他花的銀子數不清;而正是由於他的慷慨和大方,楚老爺成了一方巨富……不過,對他來說,這些銀子並不算什麼。

他是一個為了達到母的不惜花任何金錢的人,對於朝中一些掌權的貪官,他總是滿足他們對金錢的無休無止的欲望……,而他在搜刮民脂時便會以十倍的凶殘和瘋狂報複天下百姓。

他的財富來得很簡單,所以他忘掉他們時一點也不心疼……

曹公公說:“銀子是天下百姓的,花了可以再拿回來的,你們走吧。”

陳公公和朱公公聞言,這才如釋重負,從地上站起來,口中連連道:“多謝公公!多謝公公!”

他們躬身一步一步往後退,退出十幾步,這才轉身。

可是他們轉身剛走了幾步,就聽見兩聲慘叫,他們的軀體橫飛起來,掉下了懸崖。

其實,洞壁上掛著好多盞燈,一邊是路,一邊是斷崖,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們怎麼會掉進懸崖呢?

仔細看才發現,原來貼著牆壁站著兩個人,他們的衣服顏色跟牆壁一模一樣,若不仔細分辨,根本無法發現他們。

剛才,就是他們出手將陳公公和朱公公擊落斷崖。

陳公公和朱公公也許沒發現他們。

也許,他們知道他們的存在,卻沒料到他們會突然出手。

也許,他們早就料到他們會對自己不利,但卻躲不過他們的一擊。

他們的慘叫聲很快消失了。

曹公公道:“他們的任務完成了。”

香水這時已經關上了小門,又默默的點燃裏麵牆壁上的燈。

香水的表情有些憂鬱,她第一次發現曹公公置人死地時是如此的幹脆和殘忍。

她又在想:如果自己的任務完成了,是不是也會像他們一樣死無葬身之地呢……

香水這樣一想,連點燈的力氣也沒有了。

而這時,香水才點了九盞燈。還有一半的空間在黑暗中。

曹公公當然也發現了香水的這種變化,他道:“香水,你怎麼了?

“為何不把燈全點上?”香水道:“我沒有力氣點了。”

曹公道:“為什麼?”

香水道:“當我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像他們一樣死去時,就沒力氣了。”

曹公公詫異道:“你怎麼會像他們一樣死呢?”

香水幽幽道:“公公,如果我的任務完成了,我知道你會殺我的。”

聽了香水的話,曹公公居然一時答不上來,寂靜中,有人接道:“如果真是這樣,你永遠不要完成任務就行了。”

曹公公和香水都沒有開口,那麼說話的肯定是第三個人。

第三個人是誰呢?

他怎麼會在這裏麵?

香水顫聲道:“你……你是誰?”

那人還沒有回答,曹公公搶先道:“羽天佑!”

“沒錯,我是羽天佑。”隨著這聲音,從黑暗處緩緩走出一個人。

這個人帶著個草笠,草笠上披著一塊白色的不透明的輕紗。

輕紗遮了這個人的臉,脖子,手和腿,除一雙腳露在白紗外麵,整個人都被白紗罩著。

所以,曹公公和香水與其說看到一個人,不如說隻看見一塊輕紗。

輕紗從黑暗裏緩緩露出來,如風般,無聲無息,站在燈影裏。

曹公公仍坐在藤椅上,香水站在他的右側。

“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曹公公淡淡道。

“我是跟你一道進來的。”羽天佑答道。

“你第一次到這裏來?這個地方不錯。”曹公公笑道。

“我並不是第一次來。”羽天佑道:“這個地方並不怎麼樣。”

曹公公有些吃驚:“你不是第一次來?”

羽天佑道:“這並不奇怪,你可以十年前在這裏經營,我也可以十年前發現這裏。”

曹公公更驚:“那皇上為何不露聲色?”

“那時候皇上根本聽不進我的話,因此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麵。”羽天佑說著歎了口氣,接道:“皇上一直把你看作他的心腹,沒想到你竟然忘恩負義……”

“皇上現在才醒悟,已經晚了。”

“現在醒悟還不晚。”

“羽天佑,你不用自欺欺人了,皇上連他的禦林軍都指揮不動了,他還有什麼資格跟我鬥?”

“皇上根本不需要跟你鬥,皇上是天子,而你是奴才,天子叫奴才死,奴才不得不死。”

曹公公冷笑道:“這些話幾年前還有用,現在已經不管用了。”

“這是真理,任何時候都有用。”

羽天佑也冷冷道:“天子就是天子,奴才就是奴才,而你天生就是奴才的命。所以,我勸你還是別跟皇上作對。”

羽天佑的話觸到了曹公公的痛苦,他本來略有紅潤的臉變得蒼白,說道:“難道皇上叫你來,就是為說這些話?”

“皇上叫我告訴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他可以不治你的罪。”羽天佑針鋒相對。

“哼!皇上的命已經操縱在我手上,你回去告訴他,叫他乖乖的把皇位讓給我,我可以發發慈悲不殺他,不然,我讓他從斷崖上跳下去。”

“皇上當然會讓位,但不是讓給你。”

羽天佑道:“你可以收買皇上的七大護衛,但隻要有我在,誰也休想動皇上一根頭發。”

曹公公見羽天佑知道他收買了皇上的七大護衛,先是呆了呆,而後道:“你知道我用什麼收買他們的嗎?”

羽天佑冷笑道:“如果他們知道今日的水牢之苦,當初就算最漂亮的女人,他們也不會要的。”

“你這樣說,是因為你沒見到過天下最漂亮的美女是什麼樣的。”

“是的,不要說最漂亮的美女,就是女人我也沒見過。”

“為什麼沒見過?”

“因為我的整個人都在白紗裏。”

“你不可以掀掉它!”

“不可以。”

“為什麼?”

“因為這是皇上給我披的,天下除了皇上,沒有人可以將它拿掉。”

“你就這麼聽皇上的話?”

“皇上有八個貼身護衛,不聽話的七個都已經坐了牢。”

“你不想坐牢才這樣聽話麼?”

“坐牢並不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我為什麼要坐牢?”

頓了頓,羽天佑接道:“所以,就算香水再漂亮,我也不會看她一眼的。”

曹公公沉默了一會,忽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我笑你不是一個有福的人,絕色佳人近在咫尺,卻不能見上一麵。”

“我不是有福的人,我是奴才,我隻知道替主人賣命。”

“可惜,你的命不值錢。”

“我的命不值錢,但是跟你換,我絕對不換!”

曹公公又笑道:“你以為你真的可以阻止我?”

羽天佑道:“沒有把握,皇上就不會叫我來了。”

曹公公仍笑道:“皇上知道自己會死,所以叫你先死。”

羽天佑冷冷道:“如果不是為了湯兒,我早已殺了你!”

曹公公笑道:“你想知道湯兒,好,我就告訴你,他就在後山望天涯的天洞裏。”

羽天佑聽罷,他也想知道曹公公說的是真是假,他隻說了句:“待我救出湯兒再來捉你去見皇上。”身影如風,從曹公公身邊飄過。

曹公公和香水感到身邊有一股涼風刮過,轉身看,剛才緊閉的石門已悄然洞開……羽天佑已不見……

香水有些後怕,對曹公公道:“公公,羽天佑他……”

曹公公這時卻笑了:“羽天佑原來也不過如此。”他說完,推開手掌,他的手裏是一塊花手帕。

香水驚聲道:“公公,這……”

曹公公道:“這是羽天佑的手帕。”

“公公,你……”

香水為曹公公所露的這一手驚愕不已。

他能這時才發現,曹公公原來是一個深藏不露的絕頂高手。

香水朝羽天佑消失的方向望去,卻見兩個人朝這邊而來。

香水想關上石門,曹公公道:“是雪月刀來了。”

雪月刀現在叫唐風。

唐風背著雪月刀。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一個驚豔的美人。

唐風和美人徑直走到曹公公的洞裏,香水才關上石門。

唐風叫了聲:“公公!”

曹公公點了點頭。

唐風一指身邊的美人,又說:“公公,她是慕容天民的女兒慕容心。”

“哦!”曹公公盯著慕容心,似是看呆了。

慕容心身軀微屈,也叫了聲:“公公!”

“很好,很好!”曹公公眯著雙眼,剛才還蒼白的臉上又現出紅潤。

曹公公道:“聽說慕容刀是天下一絕,慕容姑娘能聽我的話,真是太好了。”

唐風這時說:“公公,丁一的風花劍看來比我們想象的要快。”

曹公公擺擺手,他似乎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而是對慕容心說了句:“慕容姑娘,你是不是有兩天沒洗澡了?”

慕容心臉一紅,但很坦白地點點頭。

“那你先洗個澡吧。”曹公公說著就坐在藤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