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品論語09(1 / 2)

應用卷·學而篇第一·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二)

開頭學的是“學而時習之”

20世紀50年代曾擔任過河北省委書記、河北省省長的李爾重在回憶文章《向毛主席那樣學習和思考》中寫道:我們幾次對他老人家說:

“主席應該多騰出些時間,多寫些文章,留給後代。因為您的馬列主義修養不是一般人能趕得上的。”他總是笑著說:

“我的學習是從唯心主義學起。開頭學的是‘子曰:學而時習之’,後來,學了點外國的哲學,十月革命後,才學的馬克思主義。什麼‘百分之百的布爾什維克’,別聽那一套。我上井岡山,也是大革命失敗逼出來的。蔣介石的刀子逼著你去想自己辦過的蠢事,逼著你去實事求是地想問題、找出路。在我被撤職、曬太陽、捉虱子的時候,我才更深入地想了問題。人,不是生下來的聖人,實踐的磨煉,才出真知。”(餘飄主編:《中外著名人士談毛澤東》,大眾文藝出版社1999年版,第50頁)

毛澤東8歲入私塾,先後在韶山衝附近的幾家私塾上6年學。在毛澤東少年時代,雖然科舉已經廢除,但學堂裏學的仍然是“四書五經”這一類舊學。也就是毛澤東所說的“我的學習是從唯心主義學起。開頭學的是‘子曰:學而時習之’”。在毛澤東看來,以孔孟為代表的儒學,就其思想性而言,無疑是唯心主義的。

1910年秋,16歲的毛澤東辭別了雙親,第一次離開家鄉,到鄰縣湘鄉的“洋學堂”去從師求學。從此,也就走出了風氣閉塞的韶山衝。

在東山高小這所“洋學堂”,毛澤東第一次知道康有為和梁啟超,並借到了一套《新民叢報》。這是梁啟超於戊戌變法失敗後亡命日本時,從1902年到1907年在日本橫濱創辦的刊物。梁啟超對封建主義的批判,對西方資產階級社會政治學說的介紹,使他覺得無比的新鮮。由於年齡和知識的增長,他對這些新學的理解和接受顯然要比前兩年讀到的《盛世危言》更多。

1912年春毛澤東考取了省立第一中學,在長沙圖書館,他讀了亞當·斯密的《原富》、赫胥黎的《天演論》、斯賓塞的《邏輯》及盧梭的著作等。嚴複翻譯的《原富》《法意》《群己權界論》《群學肄言》等書,都是18、19世紀歐洲社會學說方麵的名著,這些較之中國傳統的封建主義經典來說,依然是進步的東西,這是不論《論語》《孟子》都完全沒有的全新的道理。

嚴複(1854—1921年)是中國第一批到英國留學的人,也是中國近代第一個係統介紹西方資產階級學術文化的啟蒙思想家。自1896年至1908年,他先後譯出了西方八大名著。他原原本本地介紹西方的名著,著重介紹了近代自然科學的方法論,使中國人比較係統地了解西方學術。嚴複的這些譯本給了青年毛澤東很大的影響。後來,在《論人民民主專政》一文中,嚴複和洪秀全、康有為、孫中山被並列於“代表了在中國共產黨出世以前向西方尋找真理的一派人物”。

1913年至1918年毛澤東在長沙“一師”學習五年半時間,在這塊培育“拄天大木”的沃土裏,他遨遊於古今中外的書海之中,如饑似渴地對“中學”和“西學”兼收並蓄,並在苦苦求索和良師的指點下,確立了遠大誌向和學習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