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文學多嫵媚57(3 / 3)

在這方麵,我們是有教訓的。新時期以來二十多年間,中國文壇幾乎把西方近百年的種種文藝思潮、主義和流派統統炒過一遍。80年代初是尼采、薩特、弗洛伊德熱,接下來又是卡夫卡的表現主義,普魯斯特、喬伊斯、伍爾夫、福克納的意識流,還滾動著其他新的方法的熱浪。有人形容為“被新潮這隻狗追趕得連停下來解手的時間都沒有了”。這種現象的出現,有其客觀原因,封閉了多年,一朝國門洞開,眼界煥然一新,難免饑不擇食。從吸取有益營養角度看,這種補課是必需的;但應該以我為主,進行理智的擇取、吸收,不能喪失了本我,一味盲目地跟著潮流跑。實際上,拉丁美洲文學,包括它的魔幻現實主義,決不僅僅是一種創作手法、表現形式,而是作為一種精神境界、生命形態、思維方式反映出來的,裏麵已經融入了作家的生命體驗、心靈感悟。我們有些小說作者看不到這一點,隻是在那裏機械地、簡單地模仿人家的結構、框架或者語言、句法,最後必然陷入“東施效顰”、“邯鄲學步”的尷尬境地。1992年,加西亞馬爾克斯在中國訪問時曾經提出:“請轉告中國作家,千萬不要模仿我!隻有超越我,才不會走進死胡同。”這種語重心長的告誡,值得我們深長思之。

歸來後,我以“拉美作家群及魔幻現實主義的文化生成”為題,在南開課堂上作了演講。

二是,2005年春,應邀去韓國光州參加藝術節活動,順便訪問了《春香傳》所據原型南原市和《漂海錄》作者崔溥的誕生地和墓地,同他的直係後人進行了深入交談。《漂海錄》是一部十分有價值的作品,講述五百多年前,明朝弘治年間,朝鮮中層官員崔溥因事奉差出外,在海上乘船,不幸遭遇颶風,同船四十二人,從朝鮮濟州島漂至中國台州府臨海縣地,最初被懷疑為倭寇,後經層層審查,解除嫌疑,即受到中國官員和平民的友善接待,遂由浙東走陸路至杭州,然後沿運河經揚州、天津等地到達北京,受到明朝皇帝接見,再由北京出發,陸行至鴨綠江,返回故國。在中國停留達四個月,回國後,崔溥用漢文敘寫這一曆程,名曰《漂海錄》。訪韓歸來後,我依實地考證,結合書中有關敘述,加上分析、評論,寫成學術論文:《蹈海餘生作壯遊》,並在課堂上講演。

兩個講座,反映頗好,認為內容新穎,特點突出,別開生麵,令人耳目一新。

三是,2007年,在南開課堂上演講《創新與想象的呼喚》,之前,對於所講內容包括大量事例與義理、見解,進行了比較深入的研索。

此外,還在省內高校以及《遼海講壇》、作協文學院等處,多次作學術報告或者開展對話,許多篇章都曾發表在學術刊物上,如《中國古代知識分子的曆史地位》、《清文化與沈陽》、《曾(國藩)李(鴻章)異同論》、《中國傳統文化與國學》、《東北地域文化的傳承、重塑與創新》、《中國傳統詩詞的創作與欣賞》、《全球化浪潮中有關文學的幾個問題》、《散文的現代化與詩性》、《探討語言的文學性》、《楹聯叢談》、《姓名文化與稱謂問題》等近二十篇。

再就是,結合文學專著的創作進行學術研究,如為了撰寫《龍墩上的悖論》、《張學良:人格圖譜》和《逍遙遊—莊子傳》,都曾閱覽和研索了大量典籍、資料及評論文章,有的還進行了實地考察。

這些花費了我的大量心血與精力的精神勞作,無疑都是個人文學曆程的有機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