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等了許久,還不見暮雲卿有什麼進一步的反應,朱邪玉麟心中也不由有些忐忑——該不會……她色誘的力度還不夠?
應該不會啊,這個皮囊長得比她自己原本的樣子要女人太多了,再加上現在這種弱不禁風梨花帶雨的柔弱樣子,暮雲卿要是不動心就說明他是個太監!
朱邪玉麟在心中很是不厚道地這麼想。
下一秒,她就被暮雲卿拉著從沙地上站起來,但因為剛才的那一番折磨,根本使不上力氣,隻能被他帶的一頭撲進暮雲卿寬宏的胸膛。
媽蛋……這是明目張膽地占老娘便宜!
朱邪玉麟在心中把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卻要在麵上保持不動聲色。
唉……要是有朝一日老娘能穿回去,說不定退伍下來,還能跟梳語那臭丫頭較量一下演技。
暮雲卿輕笑了一聲,單手扣住她的腰身,一邊手伸進她的脖子,沿著那美好的頸項線條,一點一點往下滑,逐漸摩挲過鎖骨,指尖輕輕一動,似乎並沒有停下的意思。
朱邪玉麟這下緊張了——暮雲卿不至於色令智昏到這個地步,想要在這裏辦了她吧?
很快,朱邪玉麟的擔心就被證實是多餘的。
暮雲卿隻是一把拽出了那個小香包,看了眼朱邪玉麟,握著繩子微微用力,很快他的掌心就出現了一些細細的粉末,小香包被他輕輕鬆鬆地從朱邪玉麟脖子上解下來。
暮雲卿扣著朱邪玉麟的肩膀,把她往邊上推開一點點,低著頭,保持著養好能夠看見她的眼睛的距離,輕聲笑道,語調前所未有的溫柔:“我忘了告訴你,我也有流沙的血。”
在聽清這句話的同時,朱邪玉麟的瞳孔不受控製地緊縮了一下,飛快反駁:“這不可能。”
她原本還想著,就算這個小香包被暮雲卿拿走,在這個沒有第三個生命體的地方,受到影響的還是暮雲卿,得到好處的依舊是她朱邪玉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現在暮雲卿驟然說出他也有流沙的血……這個“有”,可就大有文章了。
見朱邪玉麟神色不定,暮雲卿嘴角微微抿起,卻沒有說話,而是保持著這個扣住她的肩膀的姿勢,輕歎一聲,道:“你震驚,是因為你信任流沙,但不信任我。”
聞言,朱邪玉麟的臉色更加糟糕了。
她聽明白暮雲卿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你信任流沙,而流沙背叛了你。你不信任我暮雲卿,但我暮雲卿卻沒有趁人之危。
這樣的說法做法,無疑是狠狠扇了朱邪玉麟一巴掌,還讓她沒把那駁斥。
現在流沙熱也不在這裏,因為此前對流沙懷抱著內疚,再加上侍童的要求,她並沒有把太多的時間花費在流沙身上。
對流沙的所知,也僅僅局限在傳聞、以及他是宋燁修手底下的得力幹將,有著極其特殊的血統。僅此而已。
在認證物證都沒有的情況下,僅僅憑借暮雲卿的一句話……呃,或者還要加上他不受那粉末影響的事實,朱邪玉麟實在不敢確定暮雲卿這句話的真假。
畢竟,暮雲卿對她說的話,從來都是真真假假,現在對朱邪玉麟在麵對暮雲卿的時候,已經宛如驚弓之鳥,再也不敢全盤相信他的話了。
見朱邪玉麟的神色逐漸從驚疑變得鎮定,暮雲卿這才緩緩鬆開扣著她的手,把小香包收進袖兜裏,環顧四周一圈,道:“看來這地方唯一的出路就在於這個湖了。”
朱邪玉麟看不清楚周圍的環境,但並不代表她就不清楚他們身處的是什麼樣的地方。
這裏的空氣很清冽,但是日頭卻很溫暖,比之在雲層上逐漸熱烈起來的溫度,還算得上是怡人。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他們明明就在湖邊,根據暮雲卿的說法,這還是一個很大的湖泊,但朱邪玉麟卻沒有聞到空氣中水霧的味道。
明明,有大型湖泊的地方,空氣的濕潤度一定會比沒有的地方要高上許多。她卻隻在被暮雲卿強壓著靠近湖麵的時候,聞到了水汽的味道。
要說其中沒有蹊蹺,朱邪玉麟是不相信的。
這麼想著,她忽然有些好奇剛才暮雲卿把自己扣著胳膊按向湖麵的動作,輕聲問:“雲卿將軍剛剛是想溺死我嗎?”
暮雲卿看了她一眼,嘴角向上勾了勾,沒有說話。
他把朱邪玉麟單獨留在原地,自己俯下身,隨手撿了塊比較大個的石頭,放在手裏顛了顛,就抬腳走到湖岸邊。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暮雲卿這一次踩出來的腳步聲倒是很明顯,一聽就能讓人知道他往哪邊走去,又走了多遠。
朱邪玉麟心中輕歎一聲,這個殺伐決斷的男人心中還是有著一絲柔情,隻可惜,當那個香囊的事情暴露之後,她跟暮雲卿之間最後的一點可能,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