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非常失望(1 / 2)

在朱邪玉麟心裏,一個人能夠背叛一次,就有可能背叛第二次。

所以她對於身邊的人很好,卻很難全心全意地相信一個人。

所以,朱邪玉麟雖然有著軍校女王的名頭,但是卻並沒有太多親近的人——崇拜者有之,愛慕者有之,追隨著有之,但真正親近她、能夠跟她嬉笑怒罵率性而為的朋友,屈指可數。

聽說人都有一個氣場,當你心中所想足夠強烈的時候,就會形成一個氣場,把你想要的東西或者人給吸引過來。

朱邪玉麟曾經想過,是不是她的潛意識裏麵,就想著要一個人,隨性自在,沒有弱點和牽絆。

梳語跟她喝酒的時候,曾經問過她,這樣子會不會跟孤獨,畢竟朱邪玉麟真正的朋友隻能算梳語還有兩外兩個同一個大院長大的孩子。

朱邪玉麟記得自己反問梳語:“你孤獨嗎?”

梳語外公是經曆過內戰跟文革的老人,雖然最後得到了平反,但那個混亂而激情的年代打在人身上的烙印可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梳語從小跟在外公身邊長大,性格裏不可避免地帶上了懷疑論者的影子,雖然經過梳語媽媽跟梳語爸爸的極力調教,最後掩蓋不少——但那僅僅是被掩蓋起來了而已。

後來,兩人都喝醉了,梳語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朱邪玉麟也就順理成章地把話題帶過去。

會不會寂寞啊……

朱邪玉麟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就連莫名其妙到了這個世界來都沒有想過。

“寂寞”這個詞太軟弱,不適合她這樣為了生存、為了榮耀拚殺的女子。訓練、做計劃、完成計劃、爭取自己想要的。這就是朱邪玉麟為自己定下的一生。

隻要身為一個軍人,背後有自己的戰友和家國天下,哪裏有什麼美國時間去談論“寂寞”!

更何況,她的性格太過堅硬強悍,恐怕隻有溫柔的人才會懂得什麼叫做“寂寞”吧。

但是聽著暮雲卿逐漸遠去又折返回來的腳步聲,朱邪玉麟頭一次感到從心底湧出的淺淺涼意,忍不住輕歎一聲。

“想什麼,讓你都歎息了。”暮雲卿走到她身邊站定,道。

朱邪玉麟搖了搖頭,即使看不清他的表情,也還是仰起頭,問道:“怎麼樣,雲卿將軍,您發現什麼機關了沒有?”

暮雲卿閉了下眼睛,並沒有將朱邪玉麟的稱呼放在心上,道:“湖水很清澈,但是卻看不清湖底是什麼東西。”

朱邪玉麟皺眉。

暮雲卿說的是“看不清湖底是什麼東西”,而不是“看不清湖底”,這就說明,湖底是有東西存在的?

朱邪玉麟咬了咬下唇,想到自己的狗刨式,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剛剛她趁著暮雲卿去查看湖泊的時候活動了下關節,發現自己的活動力還在,但那種靈敏度,已經不具備任何威脅了

見朱邪玉麟眉頭微皺,暮雲卿輕笑了一聲,笑聲裏沒有任何感情,道:“感覺到了?”

朱邪玉麟道:“不知道雲卿將軍有什麼辦法能弄清這裏的情況?順便提醒一句,這裏的溫度正在逐漸升高哦。”

他們現在站在陽光下,空氣依舊清冽,還帶著一點初春的感覺,但陽光的溫度卻隱隱帶上了初夏的熱度,照在人身上,時間短還好,時間一長,那可就讓人不舒服了。

暮雲卿像是不放心一樣,單手扣住朱邪玉麟的手腕,回頭看了眼那個湖泊,沉思片刻,道:“我們現在,誰都不適合下水。”

朱邪玉麟不適合下水,先不說她的水性根本就不夠看,單說她現在失去了視力,就算能夠安然潛入湖底,又能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可是暮雲卿也不能獨自下水。

一方麵,暮雲卿擔心岸上的朱邪玉麟——這片廣袤的地方看上去是沒有絲毫活物的痕跡,但誰知道呢?有那麼大一片的地方根本看不清裏麵的狀況。

有水源有青草空氣還不錯,這樣都沒有生命體,隻能說明一件事——這裏存在著更為可怕的東西。至於現在暫時還沒有看到,是對方正在休息還是發生了別的情況,暮雲卿不知道,也不敢冒險。

另一方麵,則是暮雲卿不信任朱邪玉麟。她能夠在帶著他從雲層掉落下來的時候,用那種不知道是什麼的語言讓他們安然落地,難保朱邪玉麟不會在他下水的時候,突然消失。

這個女人是宋燁修的女兒,是經過宋燁修的調教才嫁入暮家的。這一點,自從被暮舟提點之後,暮雲卿始終沒敢忘記。

他們暮家跟宋家,有著幾乎是刻骨的世仇,要說這種沉經過了時光的沉澱、融入暮家每個人的骨血中的仇恨會因為一點點恩情和感情而消磨掉,暮雲卿自己第一個不相信。

宋家,在暮家人的眼裏,就代表了出爾反爾和恩將仇報。

更何況青煙之前還不是心心念念著鬱竹正,誰知道回頭換了個名字,就眼巴巴地湊上來要做自己的妾,還那麼高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