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物宋燁修倒是有些明白了:“墓葬群在往下生長,也就是說,這個墓葬群可能變成了另一種形式上的生命——也就是說,我們其實可以大膽猜測,暮應變成了墓葬群中的一部分。”
朱邪玉麟頓覺驚悚:“你開什麼玩笑!”
暮應那種家夥那麼驕傲又那麼變態,都能從一個沒有絲毫前途可言的奴隸一步步爬到將軍的位置上,還能用驚人的意誌力在用秘法把自己變成印主之後保留了神智,甚至在把對自己有著入山重的知遇之恩的古魯沙耶給殺掉搶了人家的陵墓之後,還能有條不紊地進行浩大的改造工程……
這樣一個精明強悍到人神共憤的人物,怎麼可能會輕易被一個墓葬群給同化了?
朱邪玉麟看著幻心境之靈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那幻心境之靈覺得很委屈:“我隻是說,上輩子我是被那個不斷生長的深淵給拖下去,然後不知道經曆了什麼,我就死了,緊接著花了五十多年的時間,我又出生了。我可沒有說暮應任何壞話啊。”
靈物宋燁修還在邊上火上澆油:“原來在那個故事中,朱邪玉麟你最喜歡最關注的人竟然是暮應麼?”
靈物宋燁修本以為朱邪玉麟會在第一時間反駁他的話,畢竟古魯沙耶才是和朱邪玉麟接觸最多最能影響她的人,但沒想到,朱邪玉麟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愣了愣。
靈物宋燁修的神情也有些不對了,有些尷尬又有些小心翼翼:“你……不會是真的最看重暮應把?”
那可千萬別,先不說暮應是暮家的祖先,也不說暮應是整個有史記載第一個有著自我神智的印主,也不說暮應還是當仁不讓的第一個弑主奪位的奴隸,單說暮應現在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這也不能讓朱邪玉麟和他扯上關係啊。
“想什麼呢。”朱邪玉麟看了靈物宋燁修一眼,道,“我覺得暮雲卿有問題。”
“有意思個毛線啊!”朱邪玉麟還對剛剛暮雲卿那個眼神耿耿於懷,“這是什麼意思?暮雲卿發現你的天賦技能,那他有沒有發現我們呢?”
要是暮雲卿沒有發現他們,也就是說朱邪玉麟一夥人利用幻心境偷偷接近他的事情還沒有暴露,那麵牆就能算是暮雲卿在明,而他們在暗,到時候朱邪玉麟想要做點什麼,也能得心應手一點。
但是要是剛剛暮雲卿能夠通過幻心境看到她的話,再加上他們現在再無法利用水鏡窺伺暮雲卿,情況就變成了暮雲卿在明,他們在暗了啊。
都說了被動挨打,這是老祖宗們用了多少血淚教訓才的出來的真理,朱邪玉麟真不希望這個真理在自己身上被實踐啊。
“到底怎麼回事!”見那幻心境之靈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朱邪玉麟著急的同時又忍不住發火,“說清楚啊!”
這要是自己的士兵或者是自己帶領的學弟學妹,朱邪玉麟早就一腳踹過去了,才不會就現在這樣,幹巴巴地站在原地訓斥他。
原本還有些鬧騰的印主見朱邪玉麟忽然不說話了,心中也有些發虛,頓了頓,最終不情不願地答應:“你想對付我的幻心境之靈也可以……”
“啊?”朱邪玉麟猛地回過神來,看著自家兒子,輕笑,“你還有什麼條件沒有?都說出來,媽媽也好有個參考。”
印主輕嗤一聲:“我能有什麼要求?你不要見了暮雲卿就忘了兒子才好呢——你想對付我的幻心境之靈可以,但是……但是要留他一條命。”
朱邪玉麟微微勾起嘴角:“你想幹什麼?”
印主看了朱邪玉麟一眼,見她沒有反對或者厭煩的樣子,就挺了挺胸膛:“我自然有我的法子,讓她乖乖聽我的。”
朱邪玉麟被印主這副胸有成竹的小摸樣給逗笑了,抬手在它鼻子上刮了一下。
印主猝不及防鼻頭猛地收了刺激,甩甩腦袋,往後退了一步,一個噴嚏還沒有打出來,就一腳踏空,再次從朱邪玉麟懷中摔落下去。
朱邪玉麟手忙腳亂——她這次真的用上了腳,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朱邪玉麟好歹趕在印主的粉嫩嫩的屁股著地之前,用腳尖勾著印主的肚子,稍微用力往上一扔,快速伸手接住,總算把驚魂未定的印主重新抱在了懷裏。
印主抬眼直愣愣地看著朱邪玉麟,那聲委屈斥罵堵在喉嚨口,半晌才憋出來一句:“你怎麼能這麼接住我!”
朱邪玉麟嘿嘿笑著趕緊安撫它,邊順毛邊討好道:“兒子啊兒子,咱們不計較那麼多好麼?這不是總算把你撿起來了麼。”
印主怒斥:“什麼叫‘撿起來’?你剛才那姿勢是‘撿’嗎!簡直……你簡直就把我當球了!”
朱邪玉麟還來不及說話,邊上閉目養神的靈物宋燁修突然嗤笑一聲:“照你這個身材的發展趨勢,難保你不會成為史上第一個球形身材的印主啊。”
印主勃然大怒,身上的光鞭倏爾就出來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朝著靈物宋燁修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