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尼話音剛落,就想用體型的優勢完全壓製楚墨,他自信自己一個打了十幾年黑拳的職業選手一定會把這個小子收拾的服服帖帖,打成殘廢後像是垃圾一樣扔到別處去。
這麼想著的他突然聽到了一陣在深夜裏極為喧嘩的聲音,他停下腳步轉頭朝著餐館外走去,發現偌大的華人街竟然擠滿了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憤怒的表情。
老者的旁邊站著一位年輕人,此時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那是大悲之後的絕望和麻木,他的背上有一位遍體鱗傷的中年人,此時已經沒有了一點生息。
楚墨認出來了那個年輕人就是今天遇到的那個被墨拳武館三四個人一起拳打腳踢的那個年輕人,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他,他身上背著個死人作什麼?
“強尼,你們不遵守約定把金館主打死了,我們華人街的人不會再妥協了,以後就撕破臉皮吧。”
“黑社會,你們光明正大地殺人,不會有好下場的,下輩子投胎成豬狗吧。”
“……”
強尼皺著眉頭看著群情激奮的華夏人,他看到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對自己的目光有著深仇大恨似的,那是一種必殺的眼神。
他竟然在一個小屁孩眼中看到了這種眼神,這讓他根本不放在心上,把視線轉移動他的背上,強尼便看到了一動不動早就死去的金鎮遠,華人街金家武館的館主,也是墨拳館重點打壓的對象。
華人街以前沒被墨拳館注意到的時候,這裏就有一家武館,名字叫金家武館,華人街的任何人凡是想習武都可以去那裏學習,學費什麼的不需要,都是異國他鄉打拚的華夏人,一碗麵一碗湯足以。
金家武館成了華人街的象征,因為金家武館,華人街才可以在這裏站穩腳跟,讓一些心思不正的人識相地撤退。
直到遇到了墨拳武館,這家掛著武館的名字,其實是黑社會團夥的這群人,找上門來,和金家武館進行了一場所謂的“踢館”,結果就以壓倒性的勝利把金家武館慢慢地瓦解掉了,生怕失去金家武館的華人街眾人便答應了墨拳館的要求,每個月交“學費”,條件是金家武館仍然存在。
金家武館的現任館主金振遠從父親手裏接過金家武館怎麼可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成為華人街眾人的拖累,他便一次又一次地找上門去和墨拳武館的賭鬥,結果都是一樣,那就是輸,沒想到最後一次竟然連命都搭了進去,正因如此一向選擇忍讓的華人街眾人才如此憤怒。
強尼活動了一下筋骨,戲謔地眼神看了看華人街的這群在他眼中無異於隨時任他驅使的生物,淡淡地諷刺道。
“嗬嗬嗬,我說你們這群華夏狗怎麼一個個都從狗窩裏鑽了出來,原來是死了人啊,怎麼了,金振遠那隻狗死了你們那麼傷心、憤怒?要是再死幾個你們不得統統傷心地要死?”
他的話聽在眾人的耳朵裏,讓眾人更添一份怒氣,收留楚墨的老者更是站出來指著強尼怒聲道:“你們這群強盜,早晚要死得一個不剩!”
隻可惜老者的怒罵聲對於強尼來說根本無關痛癢,他們墨拳館自從和華人街的這些華夏人打過交道就知道這些人根本就是背井離鄉來到這裏打拚的苦哈哈,哪裏有什麼背景後台,所以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
“你們報警吧,以前報警的下場是什麼你們也都知道,讓你們再次看看警察是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的,無知的華夏狗,這裏不是你們華夏,就算是東方的龍來到這裏也得盤著!”
強尼的話無疑是引發了眾怒,東方的龍對於華夏人來說無疑是崇高的,神聖的,那是至高無上的代表,華夏子孫為身為龍的傳人而感到驕傲,眼下自己的信仰被對方這般羞辱怎麼能不盛怒。
華人街的眾人無論男女老少,都狠狠地朝著強尼身上砸東西,有的砸石頭,有的則是回家拿雞蛋砸,有的手裏握著平時幹活的夥計,準備偷偷來上一把,他們知道自己不是混黑的對手,但無論如何都想發泄自己內心的不滿,其實他們心底還是對米國的警察抱有一絲幻想的。
強尼被這群人砸得怒火三丈,偏偏他還不敢動手,雖然他能打,但是這裏幾百個人圍住他,要是真的動起手來他是能跑掉,但是再加上一個能和他幾乎持平的楚墨,那他簡直就是人肉沙包,所以這麼忍著的他冷笑地看了看眾人,等待著警察的到來,仿佛做了壞事的他,警察才是救星。
沒用幾分鍾,一輛米國的警車停在了華人街入街口,下來兩個白皮膚的米國警察,華人街的眾人一看到這兩位心就涼了一截,這兩個可不是好東西,看到墨拳館的人都跟看到了親爹一樣親。
果不其然,兩個白皮膚的米國警察看到強尼立刻沒有顧忌地友好地打了個招呼,隨後低聲問道:“強哥,你怎麼在這裏?”
兩個警察一個叫戴維斯,另一個叫安德森,問這句話的就是戴維斯,帶著一副金邊眼鏡,看起來似乎很是斯文。
強尼指了指華人街這群人,笑著說道:“我來這裏吃飯,忘給錢了而已,結果這群瘋子就在我身上扔各種東西,還有那小子,剛才還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