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如灑的雪粒正沙沙落下,這是要下鵝毛大雪的前照。錢似玉知道的,所以她硬拖著剛回來的雷永澤就跑,“今年第一場雪哦,我們一起去看,順便堆個大雪人。”
結果從沒堆過雪人的雷永澤和錢似玉堆了個大東瓜,還被從旁經過的人笑了一頓。
想起這些,雷永澤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或許沈映雪說的沒錯,錢似玉是喜歡他的,可他心裏始終藏著一個人,即便沈映雪告訴了他過往真相,即便沈映雪的心裏隻有他表弟。但這些都讓他很是矛盾又莫名期待。
“你醒了。”眼珠子還在閉著的眼眶裏打轉時,雷永澤就已經知道錢似玉醒來了,他坐在床前已經很久了,也看了她許久。
聽到他的聲音錢似玉像被電擊了一樣,彈起,呆住。她兩隻眼睛一接觸到白亮亮的光,便發現自己已不在昏暗的石頭屋裏了。
僵硬著動作的錢似玉看了下自己衣服,頓覺心慌。她連忙扯起被子在雷永澤奇妙的目光裏看向自己縮在裏麵的身子。
“你的衣服是沈小姐換的,肩膀上的藥也是她給你貼的。”錢似玉的舉動讓大男人的雷永澤麵紅耳赤,話也說的不太自然。她這樣完全是將他當成無恥的流氓了!
錢似玉伸伸右手,發覺果然比在石屋裏好多了,雖還不能抬起動作卻沒那麼痛了。轉眼再一看,雷永澤的長袍上壓出許多皺褶,看來他守在這裏很久了。錢似玉搞不清他想做什麼,現在沈姐姐也不見了,她心裏有些慌。
“沈姐姐去哪了?你怎麼會在這?”說這話的錢似玉莫名緊張,連同身子都不自覺往一旁縮了縮,仿似眼前的雷永澤是個吃人的怪獸一樣。
感覺被錢似玉的動作刺激了的雷永澤登時內心五味雜陳,他垂眼輕聲說:“你既然醒了,我就給你端藥來了。”
這樣的雷永澤根本就不是抓住她狠狠恐嚇自己的人,錢似玉再是腦子糊塗也明白人不可能一夕之間就變了個人。於是她邊驚慌邊想著該怎麼問他:“雷永澤你不會是想治好我又再欺負我吧?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那些下三濫的手段真是……真是……”
連她都說不出口的話,想必就是翠兒支使人來對她欲行不軌的事。頓時雷永澤感覺自己身處在黃河水中了。可是自己並沒做啊,為什麼要無辜背黑鍋呢?
“這不是我讓人做的。這下三濫的事我也不屑做。”平淡的言語聽在錢似玉耳中簡直是在恥笑她一樣。你不屑做,難道我就巴望著你來做了,又或者我錢大小姐在你眼裏就是個不值錢的貨,任何人都可以欺負的。
“哼!鬼才信你。”
“是翠兒叫人來的。”雷永澤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他這樣說算不算對不起翠兒啊?
“翠兒?”錢似玉一時陷入沉思。剛從昏睡中醒來,以前的舊事和昨夜的驚心事雜在一起讓她還沒理清頭緒,隻覺得什麼事情都有些影子。
“你不是和她成親了嗎?”眼前的雷永澤即便睜大了眼瞪著她,但在她腦子他可是為了翠兒奮不顧身過的,他倆就應該是一夥的。
“咳咳。”雷永澤隻覺得錢似玉的眼神很奇怪,似乎已經把他和翠兒歸結為同一類人了。雖說他倆都是下人,可他就是沒做過她口裏說的那種事。
“我沒娶她。”雷永澤這話不再輕柔,似乎還有一絲的氣惱。錢似玉聽了一時糊塗了,可還是暗暗歡喜,口裏不覺喃喃自語說:“那你為了她還要死要活的了。”
雷永澤簡直要被她的話氣死,暗暗忍氣說:“我給你端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