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衝祁靳之而來,她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因為自己受到牽連!
素玉快步進來,匆匆從祁靳之行了一禮,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外麵的聲音說,好像是柳老夫人那不知怎麼就鬧起來了。”
“奴婢剛出去攔住個小丫鬟問了問,說是鬧的動靜還有點大,就連老爺夫人也都趕過去了。奴婢猜,十有八九是同大小姐的事情有關。”
慕長歌略一沉吟,立即起了身,“走,隨我一同去看看。”
這倒是有些奇怪,倘若真的是因為柳念安,如夫人要找人算賬,也應該來找自己才對,怎麼會去了柳老夫人那?
帶上素玉,祁靳之也在暗中隨著她們主仆二人一起去了,剛踏出院門,慕長歌便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三妹妹?”
那正在丫鬟的攙扶下,快步走向柳老夫人處的,正是柳妙兒。
柳妙兒的臉色,比先前看見她的時候還要蒼白了許多,緊蹙眉的柳眉下,一雙好看的杏眼似乎還含了淚。
“二姐姐也是要去老祖宗那裏麼?”柳妙兒一開口,問的有些迫切。
“聽見聲音鬧嚷嚷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知道聽的有些心慌,睡也睡不安寧,索性起來,去看看那是怎麼了。”
每每見到柳妙兒這虛弱的模樣,慕長歌便總有幾分發自內心的憐惜,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會更溫柔。
“若二姐姐也要去……”柳妙兒眼眶一紅,撲上前便緊緊攥住了慕長歌的手,“妙兒有一不情之請,求二姐姐答應!”
“母親性子向來直白,這次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這麼晚去驚擾到了老祖宗……倘若老祖宗要責罰母親,還求二姐姐能夠為母親說句軟話,向老祖宗求個情!”
“老祖宗現在最疼的就是二姐姐,別人不能說的,二姐姐也能說!母親她必定是為了大姐姐的事情才會一時心急,求二姐姐幫了這個忙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弱多病,終日待在房間中,與他人接觸不多的緣故,柳妙兒遠比柳念安要單純的多,已經是少女的年紀,思慮卻與孩童沒什麼兩樣。
怕她暈倒過去,慕長歌挽住她的手,又道:“妙兒,老祖宗並非疼我,而是多年未曾見過,待我生疏才更客氣幾分。若能幫得到,我定會幫你,若我真的無能為力,你也不要怨我才是。”
柳妙兒將頭搖成了撥浪鼓,“我看得出來,二姐姐和府裏其他的人不一樣,我信二姐姐。”
與含著眼淚的柳妙兒一起,慕長歌很快便趕到了柳老夫人的院子裏。
還沒走進,就已經聽到了柳夫人的聲音,似是在苦口婆心地勸著什麼,“都已經這個時辰了,真有什麼非說不可的話,明天再說也沒什麼不一樣,你現在待在這裏,豈不是要給老祖宗心口添堵麼?”
“我沒有要給老夫人添堵的意思,我隻是想給念安求一個公道!”
聽到緊接著響起來的如夫人的聲音,柳妙兒立即匆匆忙忙地衝了進去,一頭便紮向了如夫人,“母親!”
不料,她拚命撲過去,如夫人卻是毫不在意她這孱弱的身體,用力一推,便將她甩去了一旁,原本清清冷冷的一張臉上,如今盡是誓不罷休的倔強。
“我已經問清楚了,念安她是被人給害成這個樣子的!老祖宗是柳家當家做主的人,我來求她給一個公道,難道不應當麼!?”
如夫人就站在柳老夫人的門前,一步也不肯挪開,更是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被她推開後失望之極的柳妙兒。
柳妙兒強做笑意,又迎上前去,試圖挽住如夫人的手臂,“母親,已經很晚了,母親還是不要叨擾老祖宗了,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提,不也一樣來得及麼?”
“明天再提……我的念安受了那樣大的委屈,你卻讓我明天再提!?”
看如夫人的態度,仿佛柳妙兒不是她的女兒一般,柳妙兒那硬擠出來的笑意,越發讓人心酸,甚至帶了幾分討好,“母親,妙兒求您了,還是先回去吧。大姐姐她一貫懂事,若等她清醒以後,知道母親為了她夜不能眠,必定會自責的。”
“你說什麼?”如夫人轉過頭,盯著她。
“我說……”柳妙兒茫然地眨眨眼,不知自己錯在了什麼地方,“等大姐姐清醒後……”
一句話尚未說完,如夫人登時臉色一變,劈手便是一耳光,抽在了柳妙兒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