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祁悠奕,慕長歌才明白,為何蒼德的皇上,會更看重祁靳之,而不是祁悠奕。
祁悠奕看似英武不凡,卻不難讓人看出,此人性子極其高傲,看似比祁悠冉平和親近,實際上卻相差無幾。
“長歌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八公主。”慕長歌依照禮節,恭敬行了一禮。
祁悠冉今天的心情看上去不錯,難得的有了笑意,“都已經是見過的人了,不必這麼客氣。”
初見慕長歌時,祁悠奕眼神一亮,但那驚豔也隻不過是短短一瞬,而後的鎮定,怎麼看都有些故作姿態。
見她來,祁靳之緊了緊眉心,“你這些日子受累了,這些小事,讓素玉來做就好,何必一定要親自跑一趟。”
在那二人眼前,祁靳之也絲毫沒有掩飾對慕長歌的關切。
“隻讓素玉來,實是於理不合。”慕長歌笑笑,道,“回禮我已差人放在門房處了,隻等你看過就好。”
祁悠冉笑著看過來,“二小姐是個懂禮的,怪不得柳老夫人會把你當做心尖上的疼著,隻是不知道,將來會是哪個男子能有這樣好的福氣,能夠抱得二小姐這樣的美人歸。”
“八皇妹。”祁靳之臉上的笑意淡了淡,“這是柳家的家事,還輪不到我們來多言什麼。”
祁悠冉心底冷笑,祁靳之想讓自己閉嘴,她偏偏就不。
“的確是柳家的家事,可我也隻不過是好奇罷了,說起來,倘若七皇兄尚未有婚約的話,倒是同二小姐般配的很,可惜呀……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婚約?慕長歌一愣,素玉也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她自小就在七皇子身邊伺候著,可從沒聽說過他與什麼人有婚約!
祁靳之眉心重重一沉,“隻是宋將軍多飲了幾杯酒,說出來的戲言罷了,怎麼能算是婚約?”
看向慕長歌時,他神色才緩了緩,“前幾日,父皇宴請群臣,宋將軍不勝酒力,才道了幾句戲言。既是酒後亂語,又何必再次提起來,我們兄妹幾人私下打趣也就罷了,可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少不得要傷到宋將軍的女兒,著實有些過頭了。”
他的話,與其說是在維護宋將軍之女的名聲,倒不如說是在同慕長歌解釋。
祁悠冉卻不急不慢道:“那可未必,酒後吐真言,宋將軍心裏,隻怕早就將你當成了女兒的不二歸宿。何況,七皇兄你同那位宋家小姐,不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麼?這婚事倘若成了真,就連父皇都要說好,倒是你,嫉怎麼就非得忙著拒絕。”
慕長歌隻做微笑旁聽的姿態,眼底自始至終都平靜無波,她怎麼會看不出祁悠冉的心思,她的話,無非是在挑撥罷了。
隻不過,她這挑撥,也是半真半假,總不見得可以信口雌黃到,憑空就為祁靳之給捏造出了個青梅竹馬。
淡淡望一眼祁靳之,慕長歌仍舊隻是淺笑,半點不失儀態,“時候不早,我還要去其他的府上送答謝禮,殿下這兒,就暫不打擾了。”
一貫沉穩的祁靳之,今天卻有些失了往常的安穩,示意下人不必過來,“我送你出去。”
說罷,他便不由分說,硬是站在了她身旁,和她一起離開了偏廳。
從偏廳到七皇子府的大門,這段路並不算太短,祁靳之卻隻覺得有無數句話卡在那,想吐又吐不出。
慕長歌倒像是沒事人一樣的,不見對他詰問,也不見難過。
偏偏就是素玉有些看那熱鬧不嫌事大,問道:“殿下和宋將軍之女,當真是有婚約的麼?”
有人提起這件事,祁靳之反倒覺得鬆了口氣,斬釘截鐵一口否認,“我都說了,隻是宋將軍的酒後胡言亂語,怎麼也算不得真的。”
“那……”素玉悄悄看一眼慕長歌,眼睛一轉,“那如果這就是宋將軍自己的意思呢?”
祁靳之這次更幹脆,生怕慕長歌不知道這話是回給她聽,索性就攔在了她身前,一雙好看的狐目,定定地望著眼前人,“已經心有所屬的人,怎麼還能點頭允了與其他女子的婚約?”
慕長歌臉上一熱,他這舉動未免唐突,本該是惱了他才對,可那惱意不知道怎麼,就彎成了嘴角的柔和弧度,“殿下說的可是真的?”
她不過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祁靳之卻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