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錯萬錯，都是我一時糊塗犯下的錯，求你……求你看在我真的知錯的份上，後山一事，切不可透露半句！”
祁悠冉說著，已有些泣不成聲，“那是我自己釀下的苦果，我活該苦果自嚐！你若是還心有不甘發，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我隻求你，守住這個秘密……”
“倘若此事傳出，我……我當真是會生不如死！上天有好生之德，二小姐是菩薩心腸，求你放我一馬！”
“此事若是有風言風語傳入了父皇耳中，就算父皇再如何心疼我，也必定不會袒護我，到時我就，我就會……”
說著，她渾身顫抖了起來，作勢便要衝她磕頭，又被慕長歌用力攔住。
“二小姐可是願意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公主現在的後悔，可是真的後悔了麼？”慕長歌眉心一擰，輕搖了搖頭，麵色隱隱有些冷漠。
“我當然是真的！”祁悠冉急道，淚流滿麵的臉上，寫滿了驚惶不安，“隻要二小姐可以答應守口如瓶，不管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一定會答應你！”
同她對視片刻，慕長歌輕輕一笑，“公主所言可是真的？”
“若有半句不實，就讓我不得好死！”
“長歌怎麼敢讓公主不得好死，公主先起來再說，這跪在地上的模樣，倘若被什麼人看見了，到時豈不是會將我置於死地？”
慕長歌不急不慢地將她攙扶起來，眼底隱隱劃過一抹幽光，“公主倘若所言不虛，我也不喜歡沒完沒了的拉扯。”
“公主想要讓我為了此事保密，並不難，我也隻要公主能夠答應我一個條件，隻要公主可以做到發，長歌必定守口如瓶，任憑什麼人也別想知曉隻言片語。”
“二小姐想要什麼！？”
慕長歌沉聲道：“我要七殿下平安。”
祁悠冉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
“公主不必岔開話題，我們現在不就是要打開天窗說亮話麼？”慕長歌凝視著她的眼睛，輕笑一聲，“公主何必假裝，七殿下與太子殿下之間的皇位之爭，在蒼德早就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你知我知。”
祁悠冉麵上頓時露出了警惕，“這件事並不是我所能決定，就算你以此威脅，我也毫無辦法。”
“公主怕是誤會了。”慕長歌搖搖頭，淡然道，“公主自然決定不了皇位所屬，可公主至少可以做到不插手。”
“八公主的手段，長歌已經見識過了。你與太子殿下是親生兄妹，要你反戈相向，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也不會太過強人所難，我要的，就隻是八公主的不插手。兩不相幫，對於公主來說並不難吧？”
見祁悠冉有所遲疑，慕長歌又不急不慢道：“當然，我的要求，八公主也可以不同意，可我這平時悶的日子久了，難免會想要同誰說上幾句什麼，會不會不小心提到公主所忌憚的事情，那也未必。”
“你在威脅我！？”祁悠冉麵色一變，狠狠道。
“不敢。”慕長歌搖頭，“是八公主有言在先，長歌才會提出自己的要求。能不能做到，也是八公主的選擇，我又怎麼敢威脅公主？交易，必得是雙方心甘情願，不是麼？”
祁悠冉咬了咬牙，帶著幾分不甘地冷笑，“好一個慕長歌，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好！”祁悠冉狠狠道，“兩不相幫，我答應你就是！同樣，你若是遵守不了諾言，將後山一事透露了出去……我必定會讓你後悔今天的囂張！”
狠狠一拂袖，祁悠冉帶著一絲狠意，大步離去。
待她離開一段距離，素玉才擔憂道：“小姐怎麼敢答應她，八公主的話，怕是信不得……”
“怕什麼，她有把柄在我手上，就算信不得，料她也不敢怎麼樣。”
慕長歌悠悠然說了這句，又輕快道：“殿下還在梅林裏等著咱們呢，別讓他等太久，咱們快過去吧。”
見狀，素玉本有著好些要說的，也給一並吞了回去，憂心忡忡，跟隨她一起進了梅林。
她們前腳剛走，不遠處就有一小丫鬟，向她們離開的方向打量了幾眼，馬不停蹄地溜去了祁悠冉身旁。
“她們真是這麼說的？”祁悠冉擺擺手，一旁的丫鬟立刻挪開了敷在她眼睛上消腫的玉髓。
“奴婢聽的千真萬確。”那丫鬟道，“絕不敢欺瞞公主。”
祁悠冉冷哼一聲，“還聽到別的了麼？一個字都不能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