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長歌對八皇妹住處還很生疏,不如讓兒臣也陪同他去。”
祁靳之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開口道。
皇後錯愕道:“你是男子,怎麼可以陪同女子前去更衣?”
“是呀七殿下,這種低賤的事,當然是由奴才們去做才合適,怎麼好勞煩七殿下?”李公公也附和皇後道,“這種伺候主子的事兒,斷然沒有讓殿下插手的道理。”
祁靳之剛一猶豫,隻聽慕長歌也道:“殿下沒什麼好擔心的,我身邊不是還有素玉麼,有素玉陪著,還是在公主府內,怎麼可就會有什麼問題。”
“慕姑娘說的是,還請慕姑娘隨奴才去一趟吧。”
做慣了奴才,李公公的臉上,天生便帶著一種諂媚的笑意。
慕長歌給了祁靳之一個眼神,示意他安心就是,隨即便跟著李公公去了。
走了半天,慕長歌都已經將這處公主府看了大半,眼看著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同李公公開口問道:“咱們是不是都已經走了大半個公主府了,李公公,還得多久,才能去到更衣的地方?”
“慕姑娘可是累了麼,都是奴才思慮不周,理應給姑娘備一頂轎子才是。幕姑娘也別心急,這不眼看就要到了麼?”
“今兒來八公主府上的賓客,興許還有別的人,要是不找個安靜的地方,萬一有那毛手毛腳之人,驚擾到了姑娘,七殿下豈不是會剝了奴才的皮?”
李公公帶著討好的笑,又道:“再者說了,皇後娘娘也吩咐過了,奴才實在是不敢怠慢。姑娘您瞧,眼看著,這不就已經到了麼……”
順著李公公指的方向看過去,眼前的確出現了一座幽靜的小院,“慕姑娘請,奴才這就伺候姑娘更衣。”
“煩請姑娘在裏麵稍作等待,送衣裳來的人好像晚了些,奴才去外麵等一等,姑娘別著急。”
等了半天,不見送衣裳的人來,李公公便先出去等著了,房間裏,隻留下了他們主仆二人。
“主子,你說……他們到底是要幹什麼?”素玉取出試毒的銀針,往茶水裏探了探,不見變色,才遞給了慕長歌,“不過就是送件衣裳,怎麼就值得這樣大張旗鼓的。”
“還說別人大張旗鼓,你自己不也是麼,一杯茶罷了,也值得你試試看是不是被下了毒。”慕長歌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端起來輕輕喝了一口。
“這可不一樣,該小心的地方還是得小心,誰知道是不是什麼時候就暗藏了禍心呢?小姐先前幾次三番險些出事,奴婢怎麼可能不小心了些。”
收起銀針,素玉又看向窗台一角,咦了一聲,道:“小姐您看,在這地方竟然還養了盆水仙,開的倒是真好。”
素玉一開口,慕長歌這才注意到,窗台一角的水仙正開的熱鬧,怪不得從她一進到房間,就聞到了一股幽幽香氣。
“奴婢倒是覺得,這水仙開的比外麵的白梅好看多了,白梅的顏色未免太過單調,還不如這水仙呢。”
素玉邊說著,便靠近過去,低頭嗅著水仙的香氣,誰知道剛靠近過去沒多久,就突然眼前一黑,身上一陣酸軟,連哼都沒哼出一聲,就軟綿綿地暈死了過去。
見狀,慕長歌一驚,低呼一聲,“素玉!?”
她連忙起身,想要過去把人攙扶起來,不曾想剛一靠近,也頓覺一陣頭暈目眩,一個站立不穩,便倒在了地上。
就在她們二人暈死過去後,房門立刻便被人推開了。
看一眼癱軟在地上的二人,祁悠冉冷笑,“蠢就是蠢,難道迷藥就隻能下在茶水裏麼?”
“八皇妹這招高明,我都自歎不如。”祁悠奕嘖嘖歎道。
素玉用銀針試毒,根本就試不出什麼,茶水裏的確被加了東西,可隻喝下茶水的人,根本不會察覺到什麼,隻有當喝過它的人,靠近被塗抹了另一味藥材的水仙花,藥性才會起作用,從而暈死過去。
祁悠冉的視線緩緩掃過慕長歌的臉,厭惡之中,又帶了一絲明顯的妒忌。
“皇兄不必感歎,我絞盡腦汁,無非也隻是為了保住皇兄的位子。能夠為皇兄做的,我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要看皇兄自己的了。”
衝侯在旁邊的李公公一努嘴,隻聽祁悠冉吩咐道:“去把她的丫鬟拖出去,一切都按照先前我吩咐過的來,半點閃失都不準有,否則,我可絕輕饒不了你!”
“是,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