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早的,是吹了什麼風,竟然把淳嬪娘娘吹來了。娘娘請稍後,奴婢這就去通傳。”沛雙見是淳嬪來,不覺有些心驚肉跳。倒不是畏懼什麼,隻是覺得這樣的知人知麵不知心的禍害,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就如同把毒蛇揣在懷裏一樣,叫人難安。畢竟你不會猜到,指不定什麼時候她想起來了,就會狠狠咬上你一口。
淳嬪隻笑不語,微微頷首便緩緩坐下。
待到如玥走出來,她才又起身行了個禮:“打擾如嬪娘娘安歇,當真是臣妾的過失呢!”
“淳嬪妹妹何必多禮呢,本宮因著身孕的關係,也有好些日子沒見著妹妹了。正好敘敘話,看妹妹氣色紅潤便知,皇上待妹妹可是極好的呢。”如玥這話倒是不虛,這些日子,皇上去淳嬪那兒的次數明顯多了許多。
按常永貴的話來說,淳嬪性子恬靜,少了許多是非。不似其餘宮嬪那般愛計較。倒頗為合皇上的心意,加之吉嬪肩上的擔子較重,後宮諸事繁瑣,到底不必淳嬪這樣清淨自在。也難怪她如今這樣春風得意,敢上門叨擾呢!
“哎呀,姐姐,您快別取笑我了。”淳嬪含羞麵頰飛紅,嬌嗔笑道:“姐姐才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不過是姐姐身子不便,皇上才偶爾來我宮裏坐坐,敘話罷了。倒是有三個月沒見姐姐,姐姐的胎象越發的穩固了呢!”
如玥微微一笑,輕輕撫了撫高隆的腹部:“倒是呢,過了四個月,胎象總算是平穩了。”
“想來有石禦醫的照顧,福晉又陪伴在身側,姐姐一胎必然能為皇上誕下個健健康康的小皇子來。”淳嬪雖然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可旁人怎麼推敲也無法從她的臉上看出一點痕跡來。
“借妹妹吉言,本宮也希望這一胎能平安降生。”如玥充滿冷漠的微笑極為自然,好似骨子裏散發的就是這樣一種寒意一般,卻也未嚐不可。
“依我看,姐姐才是真正好福氣之人。皇後娘娘許是年齡的緣故,再度懷孕人浮腫的不行。臉上、腿上都似吹了氣兒一樣,腫脹的難受。可姐姐您呀,依舊是明豔照人,孕中也是這後宮裏最美的女子了。”淳嬪說的格外歡愉,好似停不下來一般。
也不管如玥是不是愛聽,自顧自道:“且說,這算算日子,您與皇後娘娘有孕的日子臨近,說不定到時皇宮裏會一下子添兩位小阿哥呢,那可當真是絕好的喜事兒。宮裏也許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妹妹這話可就說錯了,本宮雖然是有福氣之人,可怎麼也不及皇後娘娘福澤深厚啊。”如玥半玩笑半認真道:“且不說皇後娘娘為皇上誕育過公主和皇子,就如同妹妹所言,娘娘這樣的年歲還能再度成孕,這一份福氣就是旁人羨慕不來的。”
淳嬪的臉色訕訕的有些尷尬,嘴角卻卷翹的越發好看:“這倒是呢,皇後娘娘這一胎來得當真是時候呢。若非如此,隻怕儲秀宮還是嚴冬時節了,哪兒能看見如今百花齊放這樣的好景致。”
如玥多有不耐煩之意,岔開話題道:“妹妹今日前來,不會隻是為了陪我說說話吧?”
“哎呀,姐姐您瞧,我真是糊塗。光顧著說話,卻連正經的事兒也忘了。卓洛,快,拿上來。”
“妹妹這是?”如玥不解,冷眼看著淳嬪的舉動。
“是這樣的,我托娘娘在珍寶齋訂製了一套金飾,娘娘您瞧,鈴鐺的手環,還有金鎖樣式的項圈,做工到底比咱們宮裏的要精細一些,算是我給娘娘腹中小皇子備下的一點心意吧。”淳嬪說這話,卓洛便將東西呈了上來。
沛雙接過,轉遞於如玥麵前。
“淳嬪妹妹太客氣了,既然如此,本宮就收下了。”如玥微微一笑,算是謝過。淳嬪道:“不光如此,我這裏還有一對並蒂蓮花的金簪,是特意為慶郡王福晉準備的,姐姐能與嫡親的妹妹在宮裏相伴,真是幸事。福晉入宮也有三月餘,一直留在永壽宮裏,臣妾還未曾見過。
隻得借這一對金簪,聊表心意,還請姐姐代福晉收下。”
“也好,多謝淳嬪妹妹一番美意。稍後我便親自交給福晉。”如玥看了看天色,露出一絲疲憊的神色。
“與娘娘說了這一會兒話,臣妾也該告退了。”淳嬪適時的告退,沒再說其餘的什麼。
“小姐,您說淳嬪這是想做什麼?”沛雙捧著淳嬪送來的金飾,疑惑道:“我才不覺得她會這麼好心,誠心實意的來送東西呢。莫不是又有什麼貓膩吧,這些東西,還是石禦醫敲過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