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安韻最恨的地方。

若兮受了那麼多的傷害,結果罪魁禍首還在逃之夭夭,沒有受到還有的懲罰。

“當我們找到若兮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她渾身濕透的不是水,給是血,渾身都是血,沒有一個幹淨的地方,眼裏一片恍惚,看見任何事物都很害怕,躲避,膽,尤其是她血淋淋,肉眼都可以看見白骨的左肩,無力的垂在一邊,一隻手用力的抱住自己,將自己完全縮在了角落裏。”

安韻轉頭看著程熙宇。

“你知道嗎,若兮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啊,那些人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剔骨,那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活生生的剔去了若兮的一根骨頭,那左肩就像廢了一般,可是偏偏又讓你有著直覺,那種痛,你想的到嗎?可是若兮的眼裏出了害怕,膽,躲避,卻沒有一點痛的痕跡,你知道嗎?那樣的痛都抵不過她心裏的恐懼和排斥,一個才19歲的女孩,渾身極瘦,臉上毫無血色,卻隻會將自己縮在角落裏。”

當初找到她的那個場景,仿佛就在昨日,記憶猶新,痛苦不堪。

程熙宇難以置信的聽著她的描述,一個19歲的女孩,是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堅持著活生生剔骨的痛苦。

“後來我們吧她帶回了家,可是經過了那一個月,她的精神上受到了嚴重的重創,她......患了嚴重抑鬱症。”

程熙宇看著安韻眼裏的心疼,也明白當時的情況有多糟糕。

當年,她被沐雲帆抱在懷裏的樣子,就像是木偶,毫無生氣,被人操控著一般。沒有一絲的活力。

“我們每輪班一樣的看著她,從來沒有放她一個人,但是有一,意外就發生了。”

安韻看了看程熙宇然後又轉頭看向遠方。

“那一,輪到我來看著若兮,陪她玩,若兮跟我了那兩個月以來的第一句話,她,我想吃鳳梨酥,她她以前很愛吃這個,她媽媽老是為給她做,可是每次又怕太甜又不讓她多吃,她叫著我的名字,告訴我她想吃鳳梨酥,她眼裏的那種渴望,和她終於開口鄰一句話,讓我興奮到不行,我二話不,好好的叮囑她呆在家裏,我去給她買,並且我給遠在研究室裏的雲帆大羚話,讓他回來按一下若兮,雲帆聽見若兮開口話了也是和激動,一聽若兮想吃鳳梨酥二話不就要去買,可是就是因為考慮到他去買的話,可能會更慢一些,所以他趕回家,而我出發去買鳳梨酥,就在這中間的短短半個時。”

安韻深深的決定有些悲痛,難受和心疼,閉上了眼睛。

“就這短短的半個時裏,她自殺了,他明明答應過我,要好好的,可是她自殺了,整個地板上都是血,傷口很深很猙獰,要有多大的勇氣才夢在自己手上劃上一刀,又需要有多大的傷痛才能手上讓自己狠心到在手上劃上一道又一道,整個房間被血腥味彌漫,地板上也成了一片血海,一個人有多少血才供得起的她這樣流呢。”

程熙宇的眼裏也閃過一絲不忍,她一個的身軀下到底隱藏了怎麼樣的魔力,才能維持住現在的她。

可又有誰知道她那已經殘缺不堪的內心呢。

“後來,我們才發現,我們一直以來的陪伴沒有錯,我們的方法也沒有錯,錯的是我們都忽略了她最受贍其實不是身上的痛,而是那一次次的檢查。”

安韻看著程熙宇。

“在很久之後,她告訴我,那個人是名醫生,還是Z國人,走著很重的安城口音,會流利的安城方言,所以若兮更加抗拒去醫院檢查,後來便不喜歡留下檢查報告,我們都很怕會再勾起她的傷心往事,所以在去醫院這方麵,我們都一直很心翼翼。”

安靜下來的台,隻剩下耳邊呼呼的風聲。

安韻一個人先離開了台,隻剩下程熙宇一個人。

不管是誰,哪怕是個冷血動物,聽了若兮的遭遇也一定會動容吧,何況是心裏留著若兮地位的他呢!

程熙宇一個人站在台,整個人被黑夜覆蓋。

嘴邊的亮點在黑暗裏亮了又暗,暗了又亮起。

腦袋裏總是揮之不去當年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