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烈煜的書房正中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司署呈上來的折子。,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那一邊設著鬥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
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米襄陽《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雲: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設著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官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臥榻是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紗帳的拔步床。
“來人啊,傳孤旨意,北疆王妃救駕有功,孤勞心朝事未有機會得以重謝,宣北疆王妃白如媚明日申時入宮。”司徒烈煜放下折子,看不出絲毫悲喜。
聖旨傳到北疆王府邸的時候白如媚正在前庭搗鼓她的花花草草。司徒烈風微笑地從公公手裏接過聖旨,並讓下人送走了宮裏的人。
他臉色一沉轉身說到,“烏藤草之事過去已久,陛下此時再宣你進宮可還有什麼事?”
白如媚用滿是泥漬的手撥了撥飄進嘴裏的頭發,“我也不知道,聖旨來了就去吧。或許陛下是真心想再次道謝呢。”
“你當陛下是何人,你又是何人。白如媚你是本王的女人!”司徒烈風突然生氣的掐住了白如媚的臉,她試圖躲開卻反而使他加重了手指的力道。白如媚嘟起的小嘴粉嫩嫩的還閃著水靈靈的光澤,她白淨的小臉上不知道何時蹭上了幾道泥痕,此時看來又可氣又好笑。
司徒烈風見她想說說不出,疼得眼睛濕漉漉的可憐模樣,終究還是放開了手。他訕訕地別過臉去,“不要去……”
白如媚覺得好笑,故意低下頭去看他,“王爺怕不是覺得我與陛下有什麼陰謀,我作為內奸把王府的內情都告訴他。或者說王爺怕我本就是皇上的女人,皇上置氣講我許配給你現在後悔又想要回去了?”她笑得格外燦爛,好似逗逗司徒烈風看他惱羞成怒的樣子很滿足自己搞怪的壞心眼。
司徒烈風將計就計說到:“王妃說出了本王所以的憂慮,既然你心中也是如此想的,那我就更不能放你入宮了,王妃說是不是?”
“司徒烈風,這可是聖旨,你自己愛瞎猜那是你的事,難道還要抗旨不成?我可沒那個勇氣,陛下要是怪罪下來,那是要……”她做了一個刀抹脖子的動作。
司徒烈風看到矗立在角落的白梅,嘴角揚了揚,“不是還有她嗎?”
白如媚循著他的目光望去,這個跟她像極了的女子,如果換套裝束還真可以以假亂真。隻是皇上不是傻子,真的不會被發現嗎?
白梅受寵若驚地來到司徒烈風的跟前跪下,“王爺有恩於白梅,我願意替王妃入宮麵見聖上。”或許這次是她唯一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