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妝推門進去,聽到了嗚嗚的哭聲,再走進去,看到了跪在一旁哭的稀裏嘩啦的牟常悅,這時候她覺得一切都對了。
心情莫名的有些平靜下來。
許紅妝調整好麵色看向許宣正,嗓音如常,“不知道父親這麼急著叫我進來是為了什麼。”
“老爺不要怪她。”葉榕青病懨懨的像是隨時都能倒下去,但她還是站起來,努力抱著許宣正的手臂,滿麵委屈又堅定的看著許紅妝,“三小姐隻是不喜歡我而已,卻絕對沒有壞心思的,老爺千萬不要因為此事而怪罪了她。”
“怪她?我倒是真想怪她!若不是她身上還有賜婚,我早就和她斷絕了這要我命的父女關係!”許宣正說著想起什麼似的,猛然看向外麵,“我這就進宮去讓陛下收回聖旨!”
“老爺先把這事處理了,進宮之事再談不急。”葉榕青委屈的緊緊拉著他,“不然我一個人在這裏……”
話裏的暗示不是一般地重。
許紅妝如是將這一切都看透了,在旁邊悠然站著,雙手抱胸,低睨著那個跪在地上不住啜泣的人。
“三小姐不要怪她。”葉榕青看她視線轉移又說了,“她也是無奈。”
“哦?我有些想要知道,你說了些什麼。”許紅妝繼續睨著自己一直都很喜歡的人,似是循循善誘地開口,“常悅,你說了什麼。”不似和那兩人說話的聲音帶著冰冷和疏離,而是帶了些試探和失望。
“姐姐對不起,我雖然很喜歡你,很想幫你,可我不能騙人,我阿媽不止一次的教導過我不能騙人!”牟常悅突然抬起那張滿是淚水的臉看向許紅妝,並且上手去抱了許紅妝的腿,哭著說:“姐姐對不起,我不能騙人的……”
“我從前隻覺得你跋扈了一些,今日才知你已經學會了胡說八道顛倒是非了。”許宣正在這時插進話來,說道:“你竟是讓人撒謊青兒不是北疆來的,我難道未有見過青兒怎會不識?你處心積慮的做這些不能見人的東西,到底是為了什麼!”
許宣正近乎於失望到底,近乎於歇斯底裏,“你這般,叫我日後怎麼去見你的母親!”
“父親在這時何故表演這些?”許紅妝已經沒有感覺了,早在進來看到牟常悅的那一刻就沒什麼感覺了。
她往後一退,脫離牟常悅的環抱,一邊看向許宣正,“父親打算罰我嗎?不打算的話我想先回去了。”
“回去?你如今真是越發不像話了,此事做了出來難道都不想著和她道歉?”許宣正恨鐵不成鋼一般,可眼裏的惱火極深極濃、極嚇人。
“老爺莫惱,三小姐不喜我由來已久,一時半會兒又怎能讓她接受我,不若老爺先回去,我和三小姐聊聊吧?”葉榕青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許紅妝醞釀著說道。
“既是知道不喜你,又何敢與她獨處?”許宣正擔心地說:“此前那麼多次的吃虧,你倒是還不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