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三人聽嶽靈心這麼解釋,好像看見一條線把所有的事件挨個串了起來。
背後操縱著這些蛇的人,本是蘇沐漓的仇家,可是看到嶽靈心和蘇沐漓走得這麼近,便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到嶽靈心身上,當著蘇沐漓的麵給嶽靈心送去裝了毒蛇毒蟲的禮盒,又半夜讓青蛇爬進嶽靈心的房間——嶽靈心很可能會跟蘇沐漓提起此事。所以說,這個人做的一切,其實都是衝著蘇沐漓去的。
這樣一想,好像所有的事件都能說得通了。
但是,嶽靈心卻沒有證據可以證明,現在一切都不過是她的猜測而已。想要弄清楚,恐怕還得問問蘇沐漓才行。
“今晚我不睡了!我就守在這裏,看誰還敢對我姐下手!”如風聽了這麼多,越想越覺得害怕。他常年征戰在外,不能保護家中親人,如今卻有人打起了嶽靈心的主意,他怎麼可能放心得下!
“對,我們都守在這裏!”李嬤嬤和碧水也都跟著附和。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能保護自己,再說,對方這點小把戲,還不至於就把我嚇得要別人守著我睡覺了吧?我嶽靈心要真是這麼膽小,傳出去還不得笑掉人的大牙?”嶽靈心好笑地說,故意嗔了幾句,心裏卻知道他們都是擔心自己。
“姐……”
“好了,我真的沒有什麼大事。看,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再說,此人是不是隻針對我一個人還不一定,這些日子你們也小心一點。”嶽靈心跟他們叮囑了幾句。
頓了一會兒,她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於是問道:“對了,李嬤嬤,我讓你去安排的事情怎麼樣了?”
“小姐放心,這麼大的事情,我怎敢不放在心上?早就安排妥當了,東西都購置齊備,後天一大早就可以上路。”李嬤嬤答道。
如風聞言,看向嶽靈心問道:“姐姐是說,娘親的忌日祭拜事宜嗎?”
“嗯。”嶽靈心點點頭,“往年你和爹爹南征北戰,難得在家,這幾年我又在宮中,一家人很久沒有上山看過娘親了,所以我想,趁著今年你也在家,咱們姐弟倆一起上山去一趟,祭拜一下爹娘。”
“嗯。”如風眼底劃過一道黯淡的光。他垂下頭,雙手輕輕地握成了拳頭。“那,姐,我就先回房去了。”
“去吧。”嶽靈心目送著如風離開,歎了口氣。自從那夜夢魘之後,提起父親,如風總是一副憂愁滿麵的樣子,實在讓嶽靈心有些擔心如風的情緒會繃不住。這次南鉞使團來京,如風作為先鋒大獎,回來稟告軍情,接見使團的時候必然也會一同出行,嶽靈心就是擔心如風會按捺不住情緒,所以向江玹逸提出,她要親自接見使團。有她在,如風不敢亂來。
接著,嶽靈心又囑咐了李嬤嬤和碧水,不得把今晚的事情告訴蘇沐漓。如果那個人真的是衝著蘇沐漓來,那麼恐嚇她無非就是為了威脅蘇沐漓,她既然知道,就不能讓那個人如此順心地達成目的。
第二日嶽靈心拿著蘇沐漓給她的香囊去找耽棠。因為都在醫館裏,抬頭不見低頭見,也不是什麼麻煩事。
“麻煩耽穀主幫我看一下,這香囊裏裝的都是些什麼。”嶽靈心想要證實自己的猜測。
耽棠本來就不怎麼愛搭理嶽靈心,雖說平日裏來來往往地都是麵對麵的,彼此卻很少主動說話。此刻聽嶽靈心說,這香囊是蘇沐漓給她的,耽棠的臉色自然就更不好了。
“既然是他給的,那你直接去問他不就好了,來問我幹什麼?真當我是伺候你們的下人嗎?”
旁邊幾個人的目光箭一樣地射向嶽靈心。
嶽靈心喉頭一滯,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可是耽棠這麼一說,倒像是她在炫耀什麼一般。
“一件小事而已,還要專門跑到蘇府去不成?既然同在一個屋簷下,舉手之勞,耽穀主又何必吝嗇!”嶽靈心反駁道。
“既然是小事,耽穀主那麼忙,就不該來打擾她啊!”旁邊的一個丫鬟嚷起來,說著往嶽靈心這邊走過來,一把將香囊從嶽靈心手裏奪了過去,“如果嶽掌櫃不嫌棄,讓小的來代勞吧!”
話音剛落,小丫鬟就粗魯地把香囊口扯開,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隻聽得“呲”的一聲,香囊竟是被撕開了一道不長不短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