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薑凡先叫了一聲,一把將嶽靈心推開。
暗器打在了後麵的柱子上,緊接著卻又是一枚暗器飛了進來,這一枚卻是擦著周墨的身子過,不偏不倚正好割斷了周墨身上的繩子。周墨一得空,立馬竄出門口,騰空躍起飛了出去。
嶽靈心和薑凡趕緊追上去,剛走到門口,迎麵又是一記飛鏢襲來。
兩人不得不停下來,分開兩邊躲避。
周墨借著這個時機逃跑,一下子溜得不見了人影。嶽靈心和薑凡趕緊去追,也沒能追上,倒是一抬頭看見一個人影在對麵圍牆頂上,見嶽靈心他們追出來了,那人才趕緊轉身逃走。
“是她!”
嶽靈心心頭一顫,想都沒想就追了出去。是那個人!她絕對不會看錯!
交手了這麼幾次,嶽靈心絕對不會認錯,這個人正是上次在內侍庭與她交手的那個女人,也是在清秋院裏,灌她喝下墮胎藥的那個人……
可是避開了暗器之後,嶽靈心再往外麵看時,那個女人早已不見了蹤影。嶽靈心與這個人打過這麼多次交道,心裏很清楚,此人拳腳功夫深行雖然贏不過自己,但輕功卻很了得,在嶽靈心見過的人當中,也可以算是數一數二的,上次就連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薑凡,也沒能追上那人——那次那人還負了傷,卻還是從薑凡的眼皮子底下逃脫了,何況這次對方有備而來,顯然是不想周墨向他們透露什麼。
嶽靈心知道,讓那人跑掉就幾乎沒機會追上了。不過她還是往出走了疾步,確定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連被輕功踩過的樹葉的沙沙聲也幾乎靜下來了;嶽靈心隻好折回來。
“沒事吧?”薑凡問了一句,重新點燃了火折子。
周圍稍微明亮了一些。
嶽靈心一邊搖頭,一邊往前走去,從柱子上把暗器拔了下來。
有特殊標記的梅花鏢——果然是那個人!
嶽靈心再次證實了心中的猜測,不由得握起拳頭,狠狠地在柱子上砸了一拳,心中更是不禁懊惱和憤怒。又一次和那個人擦身而過,要到何年何月,她才能真正和那個害死她孩子的人見上一麵,更別提報仇……
“讓她跑掉了。”
嶽靈心皺起眉頭說。薑凡卻以為她說的是周墨,便接話道:“我現在就帶去使臣團住的別苑!”
說著薑凡就要走,看那架勢頗有要召集手下過去興師問罪的意味。嶽靈心趕緊攔下了他,急速說道:“你幹什麼?別衝動!”
“我們都抓到他了,他抵賴不了!”薑凡言之鑿鑿地縮到。
“你說的話,皇上自然會相信,但也僅限於私底下密報而已。你若這麼帶人衝過去找姓周的理論,那是絕對逃不了便宜的,對方畢竟是使臣,咱們手裏又沒證據,現在空口無憑去找他麻煩,很可能被倒打一耙。”嶽靈心語重心長地提醒說。
薑凡一邊聽一邊點點頭,嶽靈心的話他還是一向能夠聽進去,而且越想越覺得嶽靈心說得有道理。今天江玹逸本就晾了南鉞使臣一天,大半夜的這禦前侍衛又突然帶人去指認對方使臣闖進後宮偷東西,卻無憑據,很容易被有心之人抓作口實,影響兩國的和談,甚至反倒給了周墨脫罪的借口。和談還未開始,正值敏感時期,絕不能衝動行事。
“可這件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吧?這姓周的,也太不把我們閔朝當回事兒,當這後宮真是他來去自如的嗎?”薑凡用他一貫的口氣,說得波瀾不驚,但其實已有憤然之意。當然也有部分原因是,他氣周墨竟能瞞過自己手底下的重重防衛,潛入到這守衛森嚴的後宮中來,這對薑凡來說頗有些諷刺。
薑凡本不是爭強好勝的人,但作為侍衛統領,他有他的職責所在。周墨能這樣出入後宮如入無人之境,這說明他的管理和防衛存在漏洞,若是傳了出去,他還何以服眾,皇上又怎麼能放心地把皇宮的守衛交到他手裏?
嶽靈心認識薑凡這麼多年,自然了解他的脾氣,稍微安撫一下,他就能沉下氣來。所以嶽靈心以前就經常跟如風說:“多跟小凡學學,你這魯莽的性子啊,早晚會害了你。”
想著,嶽靈心沉下心來,耐著性子對薑凡說道:“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但是也不能魯莽行事,否則吃虧的反而是我們。你想想,方才那姓周的,分明是在找什麼東西,而且這東西竟然值得他冒這麼大的風險,潛入我閔朝後宮來偷竊,說明此物一定非同尋常。這次姓周的被我們逮了個正著,看樣子東西也沒能到手,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我猜他還會有所行動,到那時候咱們再采取手段應對,才不失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