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光明集團剛剛把全部的資產從台灣轉移內地,一路高歌猛進極其風光,光明集團和許多仕途人士都有瓜葛,天天要請那些人五人六的爺們在場子裏吃喝嫖賭,可惜好景不長,在所有人都以為光明集團要和榮耀集團崇爾集團成為東莞三大扛把子時,經手何建春的一單過億合約出了差錯,被對方老總卷錢跑出境外,據說到今天都沒有引渡回來。
這件事曝光造成的惡果是市場流言四起,上市股票一夜間跌停,突破了有史以來新低,與此同時幾家合作企業想要趁亂黑吃黑,根本不放拖欠的巨額尾款,光明集團一下子窮途末路四麵楚歌,撐了不到兩個月就在內憂外患之下宣告破產。
高層裏最慘的當屬何建春,連跳槽的去處都沒有,還背負了三千萬外債,幾乎成為東莞人人喊打的奸臣,他的一個錯誤決定造成光明集團輝煌終結,誰還敢用他。
這兩年他銷聲匿跡,原來是做了乞丐逃避追債。
這種有頭腦還沒骨氣的無賴,沾上了最麻煩。
在氣氛最僵持的時候,不知道是哪位夫人,忽然從人群內衝出,指著何建春大聲說,“何老板好歹也是生意人,雖說破產了,也不至於氣度都跟著破沒了,連這點陳年舊事都翻出來坑錢花,這是來碰瓷兒了?你可別以為你麵前站著的還是曾經那個做生意的任熙,她是薛夫人了,你有多大的膽子和後台支撐你對她如此不敬,你是要錢還是要命。”
何建春根本不為所動,他來之前早清楚我的底細,要是害怕也不可能幹,他為了錢,為了擺脫這麼狼狽淒慘的生活,與其也是坐以待斃窮死餓死,不如賭一把。
我最窮時候也是這麼想,所以我根本不指望能說動他。
除了錢來誘惑收買人,權來壓迫控製人,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能從骨子到靈魂使一個人屈服低頭。
何建春從頭到腳打量那位夫人,“你多管閑事幹什麼?拍薛家的馬屁?我又沒有找你要錢,那是我投資的,誰說是贈送,現在我要回來不行嗎?我不是沒有給台費,小費是我當時有錢給,又不是明碼標價必須要掏,我現在手頭緊,要回來礙著別人什麼事,難道薛老板的夫人連這十幾萬都拿不出嗎?我可沒多要。”
我朝他逼近兩步,用威脅的語氣警告他,“在這麼鬧下去,一分沒有,我還要你的命。”
他一怔,我揚起下巴指了指他身後的門,“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他聽到這麼說,當時笑出來,“喲,拿我當小孩呢?我來了什麼都不拿點轉身就走,我要這麼好說話今天根本就不會來!”
我盯著他問他要多少。
他比劃一個二,我說我給你,但不能在這裏,你閉上嘴,跟我去一個地方。
他冷冷發笑,“跟你走?這裏這麼多人好做個見證,你把錢給我,或者幹脆你摘下身上一件首飾,我立刻走人,永遠不來打擾你,你想誆我到僻靜地方,殺人滅口還是驅逐出境?薛老板既然敢娶你,難道連你過去那點破事都不清楚嗎?這我可不信,破財消災,我隻是拿回我曾經多給你的部分,我可不是來敲詐。去哪裏說理我也不怕!”
“我會相信你不再來打擾我嗎?人的貪婪一旦破了一個缺口,隻會越裂越大,不可能彌合。再說我怎麼沒見過一個跑來要錢的人,不藏不掩,反而偏要鬧得人盡皆知,你目的是要錢嗎,你恐怕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吧。”
何建春被我的直白氣得惱羞成怒,他剛要反駁,助理帶著十幾名保鏢從門外風風火火進入,將何建春迅速包圍起來,如此陣仗和氣勢他唬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剛才的囂張跋扈,我他指著我鼻梁,“任熙,別玩兒這一套,他們敢動我一下,我就把你床上那點事全都抖落出來,我看你怎麼有臉當薛夫人!再說我會栽贓你嗎?東莞誰不知道你那點見不得人的事,你右胸口紋著紅梅,臀部下有一顆黑痣,小腹上長著一塊一厘米大小的紅色菱形胎記。這些我都清楚,我如果不是你床上客,我會了解嗎?這裏這麼多人,他們本事通天,他們長了透視眼能看到你身上的標記嗎?我他媽是吃飽了撐的跑來鬧場子,我要錢,我現在需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