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真的是他,喬綿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大聲道:“我是來逼婚的,你可願娶我?”
天有些灰蒙蒙的,聶箐看不清她的神色,他的手死死抓住馬韁,“樂意之至。”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心悅的女孩,會在他出征之前,跑到軍營門口問他,願不願意娶她。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像是浸泡在蜜糖罐裏,整個人都是甜滋滋的。
隻是……
“我明天要出征了,我們的婚事,等我回來再說。”萬一他回不來,豈不是耽誤了她一生?
喬綿沒有說話,隻是緩步走到他的麵前,她站在馬下,仰起頭,笑盈盈的看著他,道:“你可有急事?”
聶箐想了想,終究是搖了搖頭,“沒有。”
喬綿伸出手,“那你拉我上去。”
“阿綿,莫要胡鬧。”聶箐感覺自己喉頭無比幹澀,這麼多人看著,若是他真的牽了這手,二人共乘一騎,喬綿的名聲便是真的毀了,往後她便真的隻能嫁給他了。
“聶箐,我有話想與你說。”喬綿眼中滿是笑意,見聶箐不懂,她不滿的嘟著嘴,道:“你真的不要拉我上去嗎?”
“王爺,這位姑娘都這般說了,您還……”那人本想說兩句葷話,可聶箐一個冷眼瞪來,他瞬間閉緊了嘴。
“王爺,我們有事先行離去了。”
“說什麼廢話,快走。”
一群人吵吵嚷嚷,拋下聶箐一人離開了,見人都走了,聶箐方才伸手抓住喬綿的小手,一個用力將她拉到馬上,他壓抑住心口的怒氣,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二人挨得太近,她的身上的氣息在他的筆尖縈繞,那夜的事情,再次浮現在腦海中,他有些動情……
喬綿不滿的嘟起嘴,“我來找你,可不是為了聽你說這個的。”她的手附在他緊抓馬韁的手上,她微微低著頭,輕聲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可願明天陪我去官府,過個三媒六聘,好……好與我……有個名份。”說到最後,她的聲音低不可聞。
聶箐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死死的抓住,讓他無法呼吸,他整個人僵得快像一塊烙鐵,“阿綿,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當然隻是知曉的。”她有些不滿道:“聶箐,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這些事不該是你主動的嗎?”她氣鼓鼓的模樣,讓聶箐再也克製不住,他的聲音無比嘶啞,“聶某都聽王妃的。”
聽他喊她夫人,喬綿的耳朵都紅透了,“那我們……我們先回你家……”
“嗯。”聶箐從她的身後,緊緊的握住她的腰,聲音沙啞道:“阿綿,我定會平安歸來的。”
他定不辜負她的這一片癡心……
喬綿點了點頭,她看著那陰沉的天,心中有些不安道:“我們快些回家吧。”
這怕是要下大雨了。
聶箐應了聲好,駕馬急行,終在城門關閉前入了城,二人隻往戰王府而去。
到了王府門前,聶箐先行下了馬,又親自扶喬綿下來,管家見他回來,連忙上前問安,也顧不得他的身邊有旁人,急忙忙的說道:“我今天清點了一下庫房,發現現銀不足五十萬兩。”
聽見這話,聶箐耳朵有些發紅,“那便再湊湊吧。”
他的聘禮總不能比阿綿的嫁妝少吧。
管家簡直快要愁死,“我的好王爺,您讓我往哪裏湊?
府中能賣的,我都賣了。”
喬綿蹙眉,她挽住聶箐的手,看向管家,“你賣了什麼?”
管家這才正眼看她,這一看不得了,二人怎生這般親昵?
他有些忐忑的看向戰王,“這位是?”
聶箐淡淡道:“王妃。”
管家連忙拱手行禮道:“老奴見過王妃。”
燈籠發出淡淡的橙紅色光芒,將喬綿的臉也照的柔和了幾分,她連忙虛扶了管家一下,“管家無需多禮。”她偷偷看了聶箐一眼,道:“你明日將賬本給我,往後我來管家吧。”
這要花錢便賣東西,如何使得?
管家心中大驚,看向聶箐,“這……”
他還是第一次見這個姑娘,對她實在不了解。
這戰王府裏機密的事情多了去了,若是一個不管不好,泄露了什麼,或者被人放了什麼,都是個大事。
聶箐有些擔憂的問道:“這樣你會不會太累了?”
管家心中簡直有一萬頭草泥馬在奔跑,我的王爺哦,這是累不累的問題嗎?
這小女娃才多大,能管的過來嗎?
管家覺得自己簡直要愁白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