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爭執中,臥室的門嘎吱一聲打開。
張東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
“怎麼樣了?”
沈少第一個衝上前去詢問。
相反剛剛還急不可耐的沈蒼然二女,這時卻突然停住了腳,張了張嘴似乎是要詢問,卻又眼神複雜的忍住了。
張東看了兩人一眼,覺得她們的神情頗有些耐人尋味。
“病情已經控製住了,但病人體質太過虛弱,想要清醒的話還需要一到兩天時間。另外,這兩天裏病人不可以吃任何的食物,最好也別喝水。
實在擔心他的話,可以進食少量的蛋清。”
張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嚴肅的囑咐道。
沈少連連點頭稱是。不經意間,看見張東對他眨巴眨巴眼。
“好了,你們可以進去看看病人。沈少,你跟我來。”
聽到老人沒有馬上蘇醒,二女仿佛鬆了一口氣。
張東沒理他們,拉著沈少走出了客廳。
站在門口的台階上,張東給守門的黃哥兩人使了個眼色,這才放心的拉著沈少又走出去十幾米,來到露天的遊泳池旁邊。
沈少也意識到張東的神情有異,乖乖的跟在屁股後頭。
在遊泳池前站定,張東輕輕的吸了一口氣。
“老人已經醒了。”
“啊?”
“但是又被我下了針,一兩天後才能真正的醒過來。”
剛剛老人確實醒了,不過是一種神智半昏迷的狀態。
張東跟他聊了一會,從老人一會南一會北的話語中,大概知道了些什麼。
沈少這時急切的望著他。
“你是不是懷疑沈蒼然兩人給老人下了毒?”
沈少點點頭。
“不是她們。這裏麵涉及到一些隱秘,具體原因我就不跟你說了。但下毒的不是她們。”
沈少思索了一會,沒多說也沒多問。
他其實一腦袋的問號,比如既然下毒的不是沈蒼然二女,張東為什麼把二爺爺又給弄昏了。
又比如,他把自己單獨拉出來做什麼。
但沈少沒問,他相信如果能說的,並且對自己有利的事,不用他問,張東也會如實說出來。
而一些東西,張東不說,他問了也是沒用。
果然,張東自顧自的沉聲道:“三件事你需要記住。
第一個,雙陰極寒縮骨症,不同於常見的毒,所以下毒者必然是老者至親之人。
第二個,我不清楚你們沈家的情況,我也不打算過問。
但那個名叫沈蒼然的女人,你必須要小心。記住,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千萬不要接近她周圍一米的範圍。
如果真的出現意外,別猶豫,脫褲子衝她尿尿。
第三個,我猜這次事件以後,你應該會離開濱江市一段時間。如果有事需要我,記得電話聯係,隨叫隨到。”
張東根本不給沈少說其他話的機會,拍了拍他肩膀:“我走了,別送。”
沈少重重的點了點頭,目送張東走出了別墅。
對於張東交代的三件事,沈少硬生生的記在了腦子裏。怕自己忘了,又跑回客廳拿紙筆寫了一遍,自己默默背誦之後,抓起紙團囫圇的吞進了肚子裏。
沈少一抻脖子,硬是把紙團吐了下去。
說起來大可不必如此,但沈少是第一次見到張東露出這副表情,不知怎地,他心裏忽然沒有了一丁點替家族立功的喜悅。反而沉甸甸的,覺得自己一隻腳踏進了一個大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