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賭局中(1 / 3)

蘇致函先是一笑,隨即,漫不經心道:“你知道我不會打牌,牌桌上的賭局肯定是不行,可是賭之道,原本就不在於形式,不如我賭一個司空常見的事情好了,我們來賭,這艘船上有幾個組織裏的人,單數還是雙數。我押單。”

此言一出,宇文南神色微變,望向蘇致函的目光探究而懷疑。

她口中的組織,是silence嗎?

蘇致函對此到底知道了多少?

這個組織是神秘的,除了會員之外,真正知道它存在的人不多,可是,除了silence,這條船上,並沒有其他所謂的“組織”。

蘇致函同樣在仔細地看著宇文南,通過宇文南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首先,這艘船,確實與宇文南背後的那個組織有關。

其二,這裏的賓客,隻怕有部分是相關人員。

其實在蘇致函說出賭局的時候,同樣吸引了周圍一堆人的注意,她此言一出,現場的賓客頓時出現了兩種表情:一種,是茫然而困惑。另一種,雖然仍然很鎮定,但是,顯得過於鎮定,而且目光中,流露出不易察覺的殺意。

對於知道他們存在的人,滅口,是毋庸置疑的政策。

蘇致函卻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份敵意一樣,仍然淡淡地笑著,望向宇文南。

宇文南也低下頭笑了笑,“不太明白,弟妹口中的“組織”,是釣魚組織呢,還是跳傘組織?或者高爾夫?”

“自然是華商會。”蘇致函順口就接了過去,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方才的那句話,掀起了多大的軒然大波,“我知道伊老先生是華商會的副會長,在場的來賓,應該大多數是華商會的會員。我們用這個人數打賭,總不為過吧?”

宇文南哂笑了一下,“不為過,那我賭雙數。但是,不知該怎麼統計?”

“這個就得請主人翁出麵了。”蘇致函的眉眼間依舊看不出絲毫端倪,似乎她根本沒有其他的意思,那些方才被驚動的人,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或舉杯或垂眸,不再關心。

如果蘇致函他們要去找伊老頭去裁決,那麼,剩下的事情,自然會有上層的人去操心。

他們相信,組織會將這件事處理得很好。

蘇致函的行為確實冒險,可是,她需要知道在場所有人的資料,至於方才,其他人的反應,她也留心地記住了。不管他們隱蔽得有多深,隻要追根朔源地追下去,總能查到一些共同的蛛絲馬跡。

至於可能會引發的危險……

她的一生,什麼時候又真正脫離過危險呢?

習慣就好。

……

……

……

……

彩頭誘人,這場賭局自然有很多人捧場。伊老頭被請了出來,為公平起見,他得拿著賓客名單逐個去辨。蘇致函與宇文南各站一邊。

其實蘇致函已經知道了答案。

宇文南是肯定會贏的。

他們需要那塊地。

隻是,她很想知道,他們打算讓哪些人造假?老壽星德高望重,他說誰是會員,隻要當事人不反對,就不會有人提出質疑。果不其然,伊老頭拿出名單來,裝模作樣、應該說,不露痕跡地數了半天,最後得出了一個雙數的結論。

宇文南笑著說“承讓。”

蘇致函也沒有什麼不甘心的,當場簽下了轉讓那塊土地的字條,至於具體合同,等下了船之後再行辦理。

她已經記住了被伊老頭指出來的那些人的名字,隻是,這樣強製性的記憶,並不能記住所有。蘇致函不過是正常人,她並沒有過目不忘的天賦。正如那些她都沒有的先天條件一樣。不過,隻要專心,總能記住一些。

等合同簽好,宇文南心中一塊石頭也算落地,他自己也沒料到,最後拿到這個東西竟然如此容易。

不過,蘇致函此舉到底為何呢?

難道,就隻是想用“組織”兩個字來挑釁他嗎?

如果隻是這樣,證明她實在太愚蠢了。

這樣自己暴露,既不能傷害他,又讓自己處在被懷疑忌憚的位置裏。silence雖然說幫他上位,對蘇致函,卻一直沒有再起殺機。可是,這一次,卻是蘇致函自己找死。

也許……

她根本不能下這艘船了。

宇文南這樣想著,突然覺得有點遺憾起來。

這個女人還是有點意思的,這兩年來,一次又一次讓自己吃驚。如果她死了的話,宇文家會寂寞很多。

……小蟻,也會難過吧。

……

……

……

……

蘇致函才沒有意識到宇文南這憑空而來的同情心,她很快退出了大廳,趁著自己還沒有忘記之前,將方才那幾個覺得可疑的名字,通過短信,全部發給了白管家。

她隻向白管家吩咐了三個字,“盡快查。”

趁著那些人還在船上,如果有什麼問題,也許她還能再探究竟。

白管家還沒有回信,背後卻傳來了腳步聲,蘇致函用最快的速度刪掉發件箱裏的內容,轉身。

背後果然來人了。

不過,與她預計中的人並不一樣:蘇致函知道方才自個兒捋了別人的逆鱗,她也做好了被騷擾的準備,事實上,她的手機有快速報警的功能,離這裏最近的水警,從出發到過來,不過二十分鍾。——這些,蘇致函早就調查好了。

不然,她也不會隻身涉險。

隻要她足夠小心,不會出什麼事。

轉身之時,蘇致函本打算按下那個按鈕,可是,指尖卻在看清來人時頓住了,沒有再按。

柳青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