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北緊緊地擁住我:“千尋。”
“等你把事情都處理完了之後,你再來找我,可是小北,我不想要看到你耍什麼手段,我也不怨你不怪你,分手是我說在先,你和她怎樣,我也沒有資格指責你。”
他不願意,我使勁地把他推出去。
他抱住我就不想放手,箍得我的腰疼痛不已。
不要哭啊,我是這麼這麼的愛他,不喜歡把眼淚流給他。
“小北。”我沙沙地叫。
“不放手便是不放手。”他大叫著,激動了起來眼眶都有些微紅了。
伏在他的胸前,心相連的地方都是這樣互相跳動著。
鼓動著一樣的節奏,可小北,再相連各自的心還是隔著皮與血肉,終是有自已心裏的想法。
“你愛我嗎?小北。”
“愛,我愛。”
“那你放開我。”
他一臉的難與痛,手指還是一點一點地鬆開了我的腰。
紀小儀上來拉他:“快回家吧。李菲兒打算先回南方,我們都在等你回去。”
“寶寶,等我回來。”他沙沙地說一句轉頭就跟著紀小儀走。
進屋去拿起拖把把未完的地拖幹淨,二人的裝備還堆在角落裏,機票已經出票了,去,一個人我也要去。
房間裏還有小北用過的杯子,晚上就喜歡窩在他的懷裏,他給我念英文訓練我的聽力。
有他的地方,都是溫暖,我真的不能擁有嗎?
茶杯裏冷透了的茶,喝一口苦澀極了,品茶是香色味,熱騰騰的時候喝下去很舒心,清心。隔了一夜的茶喝下去,就成了上火之茶了。
還以為除了林端之外,我不會喜歡別的男人了,愛上紀小北我想我以後是無力再去愛誰了。
孩子是我的底線,小北,你說你愛我,你心裏想著我你卻跟她上床,我不怪你,我沒有資格去責怪你知道嗎?我是如此的汙髒。
不想了,想多了會歎息。
衣架上還晾著你的襪子,毛巾還是成雙掛在浴室,你身上淡淡的香氣是我的沐浴露味道。
繼續未完的行程,把清潔做得很幹淨,廚房的每一個角落都蹲下去細細地抹著,早已經學會一個人的時候,也要淡定一點。
早上背著我一個人的行囊,拉著箱子在首都機場。
去拉薩的飛機是十點,難得的飛機居然不誤時了,上了去就把行李放好等著起飛,手機關機,在三萬英尺上往下看著北京,這麼的迷糊啊。
雲海如棉花一樣,如此的燦爛。北京的天空是陰鬱鬱的似若愛哭的姑娘,還含著幽幽的淚水,雲的這上空是晴朗無比,藍天,白雲美得不可思議。
小北,你不能和我一起來,我替你看著。
打電話訂票出機票,你家就會知道你要去哪兒的,我知道你不要一切,不是你沒有能力靠著家裏,你是想把一切都拋開,試試一無所有的觸覺,要證明我你愛我是多大的決心,小北,愛我不必要這樣子,不要太沉重我怕我們都負擔不起。
飛機越高就越是看不到地麵的顏色,全是藍天白雲,快到拉薩上空的時候才會看到那些灰黃黃的山,要不就是雪山,雪煙在上麵飄渺著,幾乎是看不到什麼綠色的在山上,就這樣的地方,就是聖地,就可以淨悟心靈嗎?
如若這樣,隻怕來這裏的人都會失望。
西藏的淨,是因為這裏很多的文化宗教,這裏很多的人做喇嘛,誦經禮佛,淨,是因為心裏的純粹和包容與理解。
拉薩機場就那麼一個小點點,劇烈的震動讓耳脈都痛疼了起來。
來的時候查了一些小資料,不用著急不要太緊張,若不然會更容易得高原反應。
有著世界屋脊之稱的西藏,這個神聖的地方,我還是如約而來了。
帶著行李出了機場上大巴就到拉薩市,一路的風景與北京大不相同著,公路邊的懸石仿若就會飛墜而下。
暖暖的太陽照得格外的舒服,旁邊河上的水鳥在棲息撲魚或拔弄著羽毛,水波粼粼,如果小北你在多好啊,一到這裏就覺得很多的擔子都放了下來,莫名的心理作用。
行了四十分鍾左右就進入了拉薩市,看起來也是繁華的地方,樓卻是不高,最高的樓莫高於是越來越近的布達拉宮了。
你說要在那裏,大聲說愛我,現在我仿若也能聽到。
大巴帶去的地方酒店有些偏貴了,現在是借的東子錢出來,哪能這麼把錢損耗在這裏。
再好的地方,也隻是晚上睡一張床,再多吃的也隻是一天三餐而已。
拉薩市裏很多的三輪車,上麵吊著鈴鐺,坐上去就作響著。
去平措青年旅館,價錢還是很可以接受的,現在是鬧季,房子很緊缺隻有大通鋪的床位了。
一房間都是陌生的人,有晚上走,晚上來的,淺眠的我的確是很不適應著。一早上把行李寄存了就輕裝上陣去布達拉宮。
寫著歲月痕跡的階梯,還有未知名的樹,靜靜開著淡然的小花,以及那翻飛的窗幡,高飛展翅的大鳥,都讓這布達拉宮看起來十分的神聖。
懷著一顆祈誠的心,請把我所有的傷痕與心靈的疼痛,都抹去吧。
一級級地上去,一層層的達賴神相與各路神聖都仰拜著,很多地方是不允許去的,包括真正最高的地方,紀小北啊,你說你要在最高的地方說愛我,其實隻能上到這裏了,隻能到這裏而已。
布達拉宮裏的羊膻味很濃,大抵是因為這很多地方都是鋪著羊皮吧,也沒有什麼主持喇嘛在布達拉宮裏,隻有一些看守的人。
我喜歡倉央嘉措,但是這裏似乎很少關於他的。
他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寫的詩,多好。
花開的時節已過,鬆石蜂兒並未傷心,同愛人的因緣盡時,我也不必傷心。嗯,是啊,我也不必傷心,隻要你過得好。我向佛祖求的,也是你紀小北一世的平安。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寫得多美,仰望藍天都笑了,手指輕輕地撫觸著米白色的石磚,世上無情不似多情苦,而人若無情,和動物又有什麼區別。
紀小北也很喜歡他寫的詩,很多人也很喜歡,因為有情。
“紀小北我愛你。”我用指尖,在石磚上輕輕地刻著。
到八角街,小昭寺,最是熱鬧的地方,遊客如織,朝聖的人那以的祈誠,到處都可見到,趴趴跪跪的,求的不是今生,而是來世。
西藏的食物,全國各地都有,但是味道卻是無可相比的,隻試吃了一點就回去。
下午有騰出一個房間來就搬了進去,手機早就沒有電了,懶得去買什麼充電的,到這裏來,就一個人來,靜靜地感受,不受任何的打憂了。
我隻是塵埃裏的一粒塵,坐在小昭寺外麵懶懶地曬著太陽,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這樣就很舒服。
一看到武警就會想到喬東城,那丫的穿這些衣服也是又帥又酷的,漫無目的地走著,這裏到處都會薰一種樹枝來代替香,煙薰得讓我有些不舒服,怕惹上扁桃體發炎就早些回到旅館去。
前台看到我說:“你是陌千尋吧。”
“是啊。”
“今天有你的一個電話。”
“誰打來的?”
他想了想:“一時也記得不了,剛才不是我在這裏值班的,電話也沒有記住,大概一會之還會打過來吧!”
“嗯。”
從旁邊進去,對麵的樓梯間有個旅行社,我想去納木措看看湖,就報了個團,裏麵有幾個男女正討論得熱烈,就要去珠峰。
世界第一高峰啊,我又心動了,坐下來看他們的行程,想跟他們一塊稱出去玩。
一個人並不代表著就是孤寂的,誰也不認識誰,但是可以去認識。
淩晨就出發,包了二輛越野車去,有自已獨立的房間就不想去寄存一些物品了,坐在車上看著淩晨的月亮,雪亮雪亮,圓得像是銀盤一樣,雪山遙遙相近在招著手,夜裏特別的冷,和白天的溫度相差很大,圍著暖暖的披風薄毯,多是舒服啊。
這些都是紀小北準備好的,他說西藏的夜晚,會很冷,我甚至都還會在晚上看到有人穿羽絨服。
納木措隻有幾戶人家,並不是以放牧為生,這成了風景區之後放牧也隻是閑時的一些事了,牽了犛牛來寄一次就收多少錢,走到湖邊去拔弄著湖水,冰冷入骨,雪山看起來真近。
遠遠看這裏,藍得慰心走近卻是如此的清澈。
天水就這麼一色,我眯起眼睛舒服地享受著這清新的氣息。
旁邊的一個女孩把手機裏的歌放得很大聲,一邊聽著一邊流淚。
“可是親愛的,你怎麼不在我身邊,我們有多少時間能浪費,電話再甜美,傳真再安慰,也不足以應付不能擁抱你的遙遠,我的親愛的,你怎麼不在我身邊,一個人過一天,像過一年。……”
紀小北,你也不在我身邊,可是我不哭,我想著你我就很快樂。
回到旅館在樓上吃了個飯聽他們談西藏神秘的事,談他們足跡。
主人有二條毛色很漂亮的大狗,十分的聽話。
靜靜地聽著附和著,店主人卻大聲地叫:“陌千尋在這裏嗎?”
我抬起頭,一臉的驚訝:“我是陌千尋。”
“你電話。”
走過去接,有一個感覺,就是紀小北打來的,我在這裏他也能打尋來,小北,不枉我狠狠愛你一場。
走到櫃台前麵去接電話。“我是陌千尋。”
“你好,這兒是拉薩市醫院,你有個朋友高原反應很嚴重正在醫院裏,叫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打電話找你。”
“誰?”我緊張地問。
“紀小北。”
死鬼,真的是他,心都感動得沸騰起來了。
“我現在就過去。”拿了包跟他們打一個招呼就下去,拉薩這些地方的住宿醫療什麼的還是比較集中的,很多的三輪車等在外麵,坐了一輛就趕去醫院。
一鼓作氣地跑上去看他,在在北京他是生龍活虎著,可是到了西藏卻是缺氧,高原反正什麼的很強烈,如今就躺在床上吸著氛,可憐兮兮的。
他是睡著了,手裏還抓著手機,像是在等電話一樣。
醫生在外麵:“你就是陌千尋。”
“是的,我是。”
“你是紀小北的什麼人?”
這什麼人啊,唉,我想了想笑:“我是他的女朋友。”
“他高原反應還是蠻嚴重的,我們建議他還是回去,他說他一定要見到你,打了很多的電話去查,知道你在青年旅館,昨天也打電話過去,但是你不在,他說要去等著,但是昨天他反應得太厲害了,為他著想我們是不許他去的。”
“謝謝醫生,我先進去看看他。”
傻不傻,這樣高原反應會死人的,還不肯回到北京去。
小北是被寵壞的小孩,能慢慢地把他身上的傲氣,驕氣,壞脾氣放下,真好。
我坐在床邊,伸手要去取走他的手機。
他卻抓得緊,我用力取他就醒了,睜開眼睛看著我,一把將鼻間的氧氣給拔了。
靜靜地笑著,軟軟地笑著。
我傾身去輕輕吻他的臉:“嘿,你怎麼也來了呢?”
“陌千尋,你怎麼不等我呢?”
“我不想浪費機票啊。”
“我說要和你一塊來的。”他笑著抓住我的手:“千尋,李菲兒他媽的就是個騙人的玩意兒,想坑小爺,門都沒有。”
我隻是笑,打心裏笑出來,長長地虛歎了一口氣。
“寶貝,我追來你都不在。”他抱怨地說著:“小爺想你,想得都病了。”
“少來,你是高原反應,沒想到啊,紀小北在北京就是一條牛,到了西藏,就是一條蟲。小北,早些回去吧,高原反應不是開玩笑的。”聽說會要命的。
“我說過的話我還沒有去實現,我是不會回北京那麼快的,明天我們去布達拉宮。我大不了帶著氧氣袋,還不行嗎?”
他一臉我說不行他就給我臉色看的樣子,溫柔地捏他的臉頰:“好,那我得回去告訴他們,我不能跟他們一塊兒去珠峰了。”
“你想去?”
“世界第一高峰啊,即然來了就想去看看的。”
他想了想說:“那你去吧,我在醫院裏再休息幾天,你回來我大抵也身體好一些了,到時就一塊去布達拉宮。”
“你一個人在醫院?”他不煩燥死,紀小北和我一樣,也不是一個乖小孩。
他笑笑說:“寶寶,並不是要時時相依著才是好的,寶寶想去玩,就盡情去玩,開心才是重要的,難得來一次,不必為我而改變行程,我又無法陪著你去。”
“喲,紀少,這思想真的不錯,越來越有進步了。”
心暖和著了,不霸道地要求我陪著他。
他歎口氣:“再嘲笑我,就勒令你哪都不許去,隻能在我的身邊。唉,這該死的高原反應,為什麼在小爺身上會展現。千尋,去玩吧,替我去看看。”
“嗬,到時帶把雪回來給你。”
“找到你多好,就怕找不著你,在西藏這裏你會把我拋棄在這裏,曉得我一下來去的地方寫著什麼,我要永遠忘了你,一輩子不要記得你什麼的,看得小爺心驚驚的,打你手機不通就滿酒店去找,明明我瞧著你在小昭寺門口曬著太陽,等我上前去卻又不見你了。”
“我進去拜了。”我軟軟地笑。
“寶寶,有去祈禱嗎?我也進去了,捐了幾張票子叫他們守護你。”
心裏的笑,那麼低,那麼幸福,那麼的美。
原來我們隔著那巨大的轉經筒,我祈禱說,願紀小北一輩子平平安安。
手指觸上地轉經筒,他也在啊。
握住他的手在臉上輕摩一下:“等我回來,我們去布達拉宮,不過很多地方是遊客不許進去的。”
在醫院裏多靜養二天,也許他會好一點。
高原反應這東西反正也是說不準的,我身體不太好但是除了幹燥與喉嚨有些不舒服之外倒沒有什麼事,紀小北卻反應得厲害。
“想吃些什麼,我去外麵給你買。”
“倒也不想吃什麼,醫院裏的夥食是真不好。”
我笑:“我知道你想吃什麼呢,一會兒我去給你買來。”
嫌棄得不是很認真嘛,在外地生病的人,是不要太挑剔為好。
穿梭在拉薩的街頭,尋找著美食,夜風有點冷我的笑容卻是怎生的忍不住。
我的愛,小北。
謝謝你回到我的身邊,謝謝你到陌生的地方一直尋找我,不尋找到不罷休。
在一個廣東美食的地方,要了一份炒米粉,加點剁椒進去就很美味了,醫院裏的夥食能好到哪裏去,淡得不得了,不得不說廣東那一帶的人真的很會吃,也很多好吃的,什麼樣的做法都有,隻有你不敢吃的,沒有你想不到的。
拉薩這邊的魚倒是不敢吃了,居說河裏的魚都是喂屍體,這兒流行天葬,死了把肉剁開,或是給鳥吃,或是放在水裏讓魚吃,我卻是不敢去看的。
回去紀小北已經洗過臉坐起來了,瞧到我進來就笑,那一種笑能穿入骨子裏,融到血液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