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車在外麵等著,張雨欣和陸海寧上了車。
張雨欣這才把外套還給他,還幫他穿上:“我沒關係,你別著涼啊,你要是感冒了,我就跟你隔絕開。”
陸海寧一把握住她的手,親了親:“雨欣,嫁給我吧。”
“你這是在荒郊野外跟我表白麼?陸大總裁腦回路不同尋常。”
真直男,地點都不挑的啊。
孺子不可教。
張雨欣痛心,惋惜。
陸海寧:“……”
緩緩看了她一眼,這才悠悠道:“怪我剛剛太情動。”
“給你穿下衣服就情動了?那我要是給你脫衣服,豈不是不得了。”
“你要是給我脫衣服,我立刻以身相許。”
“你又要開車。”
“這車是你先開的。”
“……”張雨欣瞪他。
陸海寧立馬改口:“我不該開車,車是我開的。”
張雨欣笑著撲進他的懷裏。
這兒離市區也不遠,車子開到酒店的時候,正好夜幕已經完全拉開,四周一片漆黑,路燈已亮起。
陸海寧帶張雨欣去酒店的自助區吃西餐。
張雨欣這幾天有些黏他,幾乎是讓他寸步不離。
陸海寧知道她這些天沒什麼安全感,尤其是她在村子裏冷得躲在被中睡不著覺沒人在身邊時,心裏頭的安全感又會打一個折扣。
因而這段時間,陸海寧什麼都沒做,就隻陪著她。
榕城的夜晚安逸而恬淡,流光滿地,清輝遍野。
這是不被打擾的時光。
兩天後。
薄霧蒙蒙的清晨,榕城才剛剛醒來,四周沒有太過喧囂的吵鬧。
吃完早餐,陸海寧就親自將車開到了酒店樓下,又牽著張雨欣的手下樓。
她的手暖和和的。
“這是要去哪裏?”張雨欣問道。
“帶你去看卓遠航。”
“為什麼這麼早?會打擾到他休息吧?”張雨欣按住陸海寧的手,不知道為什麼,心口有一陣慌亂的跳動。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陸海寧替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又低頭幫她係好安全帶。
在對待她的時候,他總是溫柔而細致的,關上副駕駛的車門,他這才坐進駕駛位。
“為什麼要開車?他不在榕城的醫院裏嗎?醫院離這兒不遠的。”張雨欣的一顆心都要跳了出來,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所以……她在循序漸進地問陸海寧。
她的手緊緊攥住副駕駛的安全帶,眼神裏是黯淡的慌亂。
陸海寧啟動車子,薄唇抿著,實則還沒有想好怎麼跟她解釋。
他不是一個擅長解釋的人,他本來想著先帶她過去再說。
氣氛,一下子有些緊張和沉寂。
因為清晨還在下霧的緣故,陸海寧的車開得不快,車玻璃上籠起一層白色的薄霧,慢慢兒,這些霧氣又會彙聚成水滴。
陸海寧目光平視前方,緩緩道:“不遠,早上冷,開車帶你去。”
張雨欣懵懵懂懂點頭,目光裏有幾分蕭索和迷茫。
酒店在市中心不遠的地方,然而車子卻往了荒郊野外開去。
張雨欣攥著安全帶的指節都有些發白,雙眸更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前方。
太陽還沒出來,霧氣很大。
這段時間,陸海寧一直沒有跟她說卓遠航的事,他在青山村的時候就接到了電話和消息,那個時候的張雨欣本來就沒有安全感,心情也低沉到了極點,如果那時候告訴她真相,她肯定受不了。
他擅作主張,等到了今天。
今天是卓遠航的頭七。
他在後備箱裏早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但他還是擔心張雨欣的情緒會崩潰。
她太感性,太重情,對阿貓阿狗都有情,更何況一個活生生的人,而這個人還是對她好過的人。
陸海寧薄唇緊抿,臉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發生這樣的事,他也預料不到。
車子穿過白霧,靜靜地開向郊區。
張雨欣狐疑地轉頭看了陸海寧一眼:“你要帶我去哪裏?是不是走錯路了?怎麼都沒有高樓大廈了?”
“沒有走錯。”
“你要帶我去哪裏?”張雨欣抬高嗓音,目光落在陸海寧的身上,一顆心再也定不下來。
陸海寧要帶她去哪……不可能,不可能。
她抓著安全帶的手都在抖了,瞳孔緊縮,滿臉的不可置信和猜疑。
她不願意去承認自己心中想的那些東西,那些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發生的。
可是,陸海寧要開車帶她去哪裏啊?!
空氣驟然緊張。
“到了你就知道了。”陸海寧聲音平緩。
不管發生什麼,他不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