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坐下來借著昏暗的路燈再觀看手中剛剛收的這張大團結的時候,忽然發現這上麵可不是什麼中國人民銀行,也不是十元的麵額。
這是張天庭銀行發行的麵額三萬的冥幣!
“哎我去你個兔崽子!買死人東西花冥幣!今天這都第幾個啦?”
這大姨頓時就怒了,從凳子上站起來,撿起個挑燒紙用的棍子就追了過來,她一直追到轉角處卻沒看到之前的一大一小兩個人的身影。
“看著挺精神的不學好,上我這攤花冥幣,……活該你兒子玩給死人燒的小車……你也別說這個冥幣做的還挺精致。”
著急回去看攤的,大姨隻能站在那兒又罵了兩句,才轉身回去。
不過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朦朧中似乎看到一輛特別破的車正向遠處開去。
……
“哐!”
古楠笙和我說他會開車,但是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一頭撞在牆上了!
這車糊的本身就不結實,更何況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就這麼撞!
眼看著整個大架子都歪了,估計肯定扛不住再撞一次了。
帶著一陣稀裏嘩啦的摩擦聲,這輛車免強從牆角再一次倒了出來,我們一路繼續向著城南出發。
而剛剛還有些眉飛色舞的古楠笙車開得越發小心了,我也生怕第一回坐紙糊的車就把自己撞死。
他是鬼,就算這輛車在高速行駛中原地爆炸也絕對摔不死他,最多摔他個重傷。
我就不一樣了這個車要真給我來一次……不用說原地爆炸,就算是跟別的鬼開的車撞在一起,那我就得活活撞死的。
路上已經不止有一次看到大量的鬼開車向著城南進發,這些都是沒有被我爹騙到繁華路上的地府遊魂。
他們的車相對來說做工都更精細,也能開得更快,而不是像我們這輛破車。
這一輛紅色的小車本身就又矮又小,還隻有兩個車門兩個座,左邊的車門更是在第二次撞擊的時候就已經丟了。
一路上不知道多少個鬼跟我們打招呼,就從他們那異於常態的興奮勁兒來看,城南一定是發生大事兒了。
我們著急忙慌的開著這輛車向著城南趕去,在路途之中,我的腦子裏突然之間不知哪兒冒出的靈感,想到了一個之前一直沒想過的問題。
是關於剛剛那個封印的問題。
我也算是見識的少,關於封印我隻在另外一個地方見到過一個,那就是白家。
而這未必有什麼真正關聯的兩者,在同樣出現封印和殘肢這兩個點的互相映襯下,讓我是越發的覺得二者有關聯。
畢竟我一共見過的就這兩種,哪怕我見過第第三種,隻要有相關的,我也有可能把他們牽到一起去想。
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什麼都沒見識過的普通鄉村兒童。
也許我絕對還是算不上是見多識廣,可我至少知道了一件事兒,那就是白家身後絕對站著什麼高人,如果說沒有高人指點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他家布置在房子外邊防止鬼怪侵害的陣法,那已經不是有錢就能做到的了。
而白家坐實業起家,涉足地產業發家,作為先富起來的那批人,他們是挺有錢。
可是兩個孤兒出身的他們能走到這一步絕對不僅僅是有錢而已。
我越想越覺得那個有殘肢組成的大肉球著可能跟白家的碎屍案有什麼關係。
但我真的難以想像一個普通人,一個沒有任何神異的普通人究竟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白宏能幹出那麼驚天動地的一件大案,還沒有任何人找到他的把柄,他幾乎很難想象?
哪怕他有好幾個魂魄勇幫忙,也確實很難做到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呀!
而且死了那麼多人居然沒有人報失蹤,沒有人報警,居然是從凶手這個方向遷出的這麼多案子也真是難以想象。
這缺了駕駛艙左側車門的破車,在古楠笙的控製下,帶著稀裏咣啷的響聲就這麼飛馳在南北快速幹道上。
可以說,這一路上越往南,我越能感覺到陰氣的濃鬱。
一路上已經不知道看到多少輛開得比我們更快的鬼車向著南麵去了。
甚至有不少會飛的吊死鬼兒帶著一陣陣的陰氣天空中飛過。
我繼續給張叔和我爹打著手機,可依舊是誰都不接,這讓我越發的擔憂起了城南的情況。
雖然張明宇住在城東,但是城南幾乎是他的大本營,因為他在很多條街道上都掛了他催眠的那種廣告。
那麼對於經過張明宇培訓的那些邪教徒們來說,比起其他幾個城區,在城南動手更加有利。
至於我那個假爹當著那一群鬼說出的四個城區有四個地方不能去,我聽了都覺得沒什麼依據,估計故布疑陣之外,就是為了拖住他們。
可現在看來,那些鬼是拖住了,但是直向城南而去的鬼依舊數量多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