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心想你一個苗人呢?跑東北來幹什麼了呀,你不怕你的蠱蟲都被凍死啊?
對,這老頭兒不養蠱!
養不養蠱,他跑東北來幹什麼?
接下來我就明白了,他來的東北還不是目的地。
老頭又在一個叫旅順的地方上船,本應該實行人車分離,他又把我留在了這車裏。
船很大,但並不平穩,海浪將船輕輕的吹動,左右搖晃的船對於船上的人來說並不算過於的顛簸。
但是裝我的這輛車是垂直於左右搖晃方向的,所以我坐在船裏是非常難受。
但這種難受卻不能讓我找到任何排解的辦法,我就開始依靠胡思亂想來轉移注意力。
比如說他究竟要帶我去哪兒?
船行的前進方向,目的地是什麼地方?
我究竟打算怎麼對我娘,又打算怎麼對我。
我爹還有沒有可能找得到我?
我現在是不是真的就要跟這老頭兒一路漂洋過海都不知哪裏去?
這些問題充斥著我的腦海,有的能夠找到一個標準的答案,有的卻不能。
我想著我爹這一路找不到我,應該會回去找我娘吧。
等我轉念又一想,老頭把那群人留在了三門村,他就那麼自信,我爹對他們沒辦法嗎?
如果在這麼來看的話,老頭兒應該是沒做什麼對我娘有傷害的事。
他認準了,我爹就算是想盡辦法到了三門村之中,也不會對他留下的人太過。
至少不會破壞他的成果,會咬牙忍下來。
那個雕像的事兒,其實現在想來,說穿了,不過就是用功德之力來加快對身體的恢複。
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太不能理解的地方。
所以留下的那些人,以我爹的性格應該不會太怎麼他們。
換句話說,老頭兒也沒打算非要保下他們不可,因為那東西已經成型,隻是需要有人維護而已。
是我爹派人維護。還是老頭兒留下那些人維護,都一樣。
這老頭兒玩兒的,清一色全是陽謀。
就是你明知道這麼做是逞了我的心,如了我的意。可你偏偏就得這麼做,因為你不這麼就不行。
我跟老頭兒一路顛波,在下船的時候發現周圍的人都長一張大餅臉,小鼻子小眼睛,還個個都有些愣!
旅順口的海船能出國?
我不是很懂這個事情,但我聽老頭兒提過一嘴。
來的時候是從煙台到甘井子,老頭說過蓬萊能到旅順。
他根本不敢離蓬萊太近,因為蓬萊離榮城太近了。
所以他折騰了兩次,才到了現在這個地方。
可是現在這些街上偶爾還看到穿朝鮮大娘們衣服女人的地方,到底是南棒國還是北棒國?
我對於棒子國的語言是一竅不通。
這些說起話來就像是嘴裏含了一口開水一樣,嘰了呱啦,嘰了呱啦的家夥,說的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
聽他們說話,就是不斷地你打斷我,我打斷你,然後他再打斷我,他在打斷你……
關鍵還居然總能聽到大段大段似是而非的漢語,大街上絕大多數招牌我都認識,因為寫的就是漢字。
這樣帶著滬上牌照的虎頭奔,在大街上很受人尊重,又很受人鄙視。
這讓坐在車後排上的我感覺到了這棒子國人果然是一群複雜的生物。
他們說話之中有大段的漢語和大量的如同方言一樣的漢語口音。
寫的牌子,絕大多數都是漢字。
到了棒子國之後,老頭子似乎沒有那麼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