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發出聲音。”木華容緊盯著前麵的黑漆漆的樹林,“他們都被聚精化屍的河流裏的冤魂附了體,一旦受到驚嚇立刻就變成瘋子。”
“什麼……什麼是聚精化屍的河流?”突如其來的驚嚇讓我的思維有些混亂。
木華容雙手在褲子上隨意擦著,留下兩抹血紅的手印:“這個解釋起來很複雜,先幫一個忙。”
在這個詭異的環境裏,雖然木華容的出現讓我安心了不少,但是我依然對他保留著一分警惕。
木華容盯著我的眼睛:“雖然你戴著美瞳,可是我還是知道你眼睛的顏色。眼睛有這種顏色的人,會看到許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我在很多年前曾經碰上過一個……”
我如同被閃電劈中,木華容怎麼會知道的?
“你來到泰國,絕不是什麼巧合或者運氣好。雖然我不知道裏麵的原因,但是你的人生將會被改寫。”木華容歎了口氣,“我們誰也不能掌控命運,也許你就是我們要等的那個人。”
這幾句沒頭沒腦的話讓我實在消化不了,不過,細想之下,這次來泰國做交流學生確實有些蹊蹺。
我和月餅在小飯館吃飯,順手幫一個喝得醉醺醺的清潔工老大爺結了個酒錢,那個老大爺非但沒有感謝我們,反而一定要我們拜他為師,整個一個穿越劇看多了的老瘋子。
我們倆自然沒有搭理他,結果第二天就接到學校通知,作為交流學生去泰國。
“這個聚精化屍的河流的陰氣很難對付,一會兒你跟著我,按照我說的做就好。”木華容攏了攏黃金般燦爛的頭發,從背包裏取出兩根紅繩,一根係在左手腕上,另一根丟給我,示意也照樣係上。
“你到底是誰?”我拿著紅繩,問了句看似廢話的話。
木華容沒有搭腔,又從兜裏掏出一盒煙,扔給我一根:“該告訴你的時候會告訴你。把這根煙放嘴裏嚼,這是艾草做的,辟邪,剛才給你抽你不抽。”
我突然覺得眼前這個英俊的金發老外一點不像個老外:“你真的是加拿大人?”
木華容微微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這個以後會告訴你。”
我還在愣神,木華容不由分說幫我把紅繩係在腕子上,又把煙塞進我嘴裏:“快點,要不就來不及了!”
艾草獨特的味道讓我鼻子發酸,不過頭腦倒是清醒了不少。木華容又從包裏掏出幾根桃木釘咬在嘴裏,拿起一根,對著剛才掉在地上的東西釘下。
原來從他肩膀上掉下來的腦袋是那兩個木頭雕像,他就是抱著這兩個雕像拍我肩膀,難怪從影子裏看顯得身體特別寬闊呢。
桃木釘擠揳在雕像的眼睛裏,上麵的雞血已經被擦掉,木華容用手掌一拍,就把釘子牢牢地釘了進去,我看著,不由得覺得自己掌心都疼,這得多大的手勁。
如此四下,兩個雕像的眼睛深深地揳進了釘子,我隱約聽到從雕像體內傳來幾聲淒厲的叫喊,木質眼球中流出了濃稠的鮮血,幾股淡淡的灰氣從雕像鼻孔裏飄出
我覺得全身一冷,像是有一塊冰活生生塞進了身體裏,全身冷透了,緊跟著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拽著我向雕像的位置扯動。手腕上的紅繩忽然像一根燒紅的鐵絲,散發著暗紅色的光,向皮膚裏越來越緊地箍著,而且溫度奇高,幾乎要把手腕燙掉。
木華容跪在地上,單手緊緊握著係著紅繩的手,臉色煞白,看來也在忍受著同樣的痛苦。我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疼得連話都說不出。在冷熱兩種極端的感覺刺激下,我的神誌慢慢模糊。
紅繩已經陷進肉裏,手掌因為血脈不通呈現出灰白色,傷口漸漸被鮮血淹沒。就在這時,身體內冰冷的感覺全向手腕湧去,如同紮了眼的輪胎,氣體從漏口逃逸,涼氣順著傷口“哧哧”向外冒著,直到體內再沒有冰冷的感覺,那根紅繩才鬆了下來。
我大口地喘著氣,木華容看樣子比我好不了多少,歉意地對我一笑:“對不起。沒想到這兩股屍氣這麼厲害,我一個人真的頂不住。還好紅繩是用佛祖台前的燈繩做的,要不然真不好說。”
木華容看著我,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我覺得他有些問題!